时笛最后扯了扯唇,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但气氛显然并没有缓和多少。

傅翎定定地凝视着她,突然痛苦地扶了一下额角。

他的脑海中,又被分割成了两个画面。

两个跟他长得极其相似的q版小人, 并排站在空无一物的寂静黑暗里。

其中一个脸色灰白,像是断了呼吸,瞳孔微微涣散,一只独角兽玩偶掉在他的脚边。

另一个双手攥得紧紧的,低着头,整张脸都被遮掩在了阴翳中,一动不动。

一阵又一阵撕裂的疼痛从他们俩身上传来,汇聚到傅翎的脑海。

傅翎挣扎着屏息。

好一会儿,才缓慢地把这种疼痛压制下去,变成顶着胸膜的钝痛。

他艰难地开口:“不签……不行?”

他真的问出这句话,时笛反而好受了些。

比起跟傅翎用冷漠简短的语句对话,时笛更不愿意看到的是傅翎不自觉之间露出的脆弱一面。

那会让她产生一种错觉,以为自己是那个拿刀的人,而傅翎是待宰的鱼肉。

但他们之间的位置,从来不是这样的。

傅翎才是那个高高在上,连多看她一眼都懒得的人。

时笛在桌边坐了下来。

双手交握,放在了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