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她的声音明显带着一丝恼意,彦齐暗恨自个儿失言,一时情急,胸闷难舒,他没忍住咳了好几声,苍白的脸涨得通红,强撑着坐起身来,向她澄清,
“你误会了,我没有数落你的意思,你的人品我自是清楚,我只是担心你与人接触不多,容易上当受骗,才会做此提醒。”
福康安会骗她吗?苏音也明白对人应有防备之心,可她却始终不愿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福康安。彦齐不曾与他接触过,会对他有偏见很正常,但她与福康安相处过几回,她能用心感受到,福康安是值得信赖的人。
不管彦齐怎么说,她都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看法,但若再继续为他辩解,估摸着又要与表哥起争执。
明知彦齐的没有恶意,苏音不愿与他闹矛盾,含糊其辞,
“表哥且放心,我自个儿有分寸。”
在别的事上,她的确有分寸,但他就怕她不小心着了福康安的道儿,迷了心智。然而苏音明显不高兴,彦齐适可而止,打岔说起了旁的。
苏音的心绪已然被打乱,又坐了会子,干脆借口告辞,“大夫开的药大都有安眠之效,表哥肯定困了吧?我就不在这儿打扰了,你好生休息。”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彦齐内心的那份不安越发强烈,头疼又咳嗽,他身心皆煎。
扯太紧怕它断了,放太松怕她飞了,这风筝究竟该如何放,他竟失了分寸。
一连两日,苏音都没再过来,只差了青枝给他问安送补品,彦齐总觉得苏音是在为那日之事生他的气,总想着该如何弥补。
这日晨起,他感觉稍稍轻松了些,随即起身更衣,打算去找苏音,正式向她赔个不是。
才行至月门前,便见有个小厮捧着斗篷往外走,那斗篷有几分眼熟,似乎是福康安给苏音的那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