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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州大人问了这句话后,过了一会儿,林泽才第一个开口道:“书院那边的先生说学生的文章还差点火候,祖父也觉得如果学生明年去参加会试,多半会落榜。是以学生打算等上几年再考。”

朱衡点点头:“既然他们都这么说,那就是有他们的道理。”然后转头看向沈默,“不知道沈解元怎么想的?”

沈默道:“学生已经决定参加明年的会试,只是还没有定出发的日期。”

朱衡笑道:“看来沈解元这是对会试很有把握,将来金榜题名应该不在话下。”

“大人说笑,学生只是想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风光。”沈默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沈解元太谦虚了,连我们的主考官魏东平魏大人都对你赞赏有加,将来得中进士应该不是难事,林老弟,你说是不是?”说话的人是在座的其中一个姓马的举人,年纪比沈默和林泽都要大。

林泽总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劲,表面上似是在夸沈默,可是话里又透出深意,他不由微微皱眉,没有应答姓马的举人的话。

朱衡听到魏东平这三个字,却是立时就露出了一丝不悦之色,京城无人不知他和魏东平有些不对付,尤其是魏东平对于他还有夺妻之恨,虽然那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可是魏东平素日里表现出来的市侩油滑,却很是让他不喜。

那姓马的举人不忿不管是主副考官还是知州大人都对沈默青睐有加,正好他在府城等放榜的时候,听某个家中有人在朝为官,消息比较灵通的考生说过,知州大人与他们的主考官魏大人有些不对付,这时便借机提了一句,目的就是想让朱衡疏远沈默。

不过朱衡不悦归不悦,但他在官场里什么事没经过,什么人没见过,一听此话,就知道这姓马的举人是在挑拨离间,当下淡淡说了句:“魏大人出自谢首辅门下,既然他都说沈解元不差,那么看来沈解元明年会试的时候多半会有喜报了。”

“大人这话,学生可不敢当。”沈默虽不知道朱衡与魏东平之间有嫌隙,可是这话他要是真应下,以后多半要担一个为人轻狂的名声,便道,“魏大人只是评论了一下学生的那篇策论,说其中的有些观点不想与太子的政见不谋而合。”

“什么,太子,魏大人跟你提过太子?”朱衡听见太子二字,便不由问道。

沈默道:“学生句句属实,大人若是不相信,可以问在场诸人。”

朱衡便看向底下的举子们,林泽第一个点点头,“我坐得位置比较靠前,确实听见魏大人说过这句话。”

朱衡便确信无疑了,魏东平这么个势力小人,好好的怎么会提起太子来,难道是沈解元认得太子还入了太子的眼,朱衡有些坐不住了,不等宴会结束,就把沈默单独叫了出来。

那姓马的举人气得脸都黑了,原本想着提出魏东平魏大人以后,会让知州大人不喜沈默,他再从旁奉承几句,说不准知州大人会对他另眼相待,没想到沈默搬出太子来,倒让朱衡对他更青睐有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