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老头一唱一和,接着就自顾自商议起婚礼的细节来了,仿佛他们这一生都是为了等待这一刻。

长老们议得热火朝天,上座的人完全被当作不存在。

好吧,月淮风满不在乎耸耸肩,反正也不需要他了,回家陪老婆去。

三日之后,大婚的日子定了下来,乔荞的耳朵在各种灵丹妙药以及月淮风的‘精心’调理之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当然这期间,他也在不遗余力地向她证明,他的肾很好,绝好。

只是乔荞还是有一点耳背,总让他在情不自禁、爱到浓时表白心意受阻。

这日午后,吃过饭,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雨,月淮风坐在书桌边翻阅公文,乔荞趴在窗边看雨。

院子里种了几丛凤尾竹,旁边是一棵她来之后才从别处移植来的荆桃花。树有些灵性了,老枝遒劲,花朵繁多,常开不谢。

花与竹沐浴在清清浅浅的小雨里,青石砖上,残红颓绿,鸟避檐下,细雨点水。

一册阅毕,月淮风抬起头来,乔荞似有所感回头看他,两个人相视一笑,都没说话,又转头看向窗外的雨幕。

在上界时,基本都是艳阳天,从来没有下过雨,更难得有这样,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不需要算计,不需要提心吊胆的闲暇时刻。

历经过真正的苦难,再寻常不过的雨天也显得尤为珍贵。

他低头继续,打开手边一册,发现是大婚当日的流程,要求他们寅时二刻起床,梳洗打扮,卯时开始焚香祭天,辰时二刻乘花车绕城□□……

等等!月淮风又从头开始看,寅时二刻起床,寅时,五更天,天还没亮就要起!鬼才起得来!那时候他还在辛苦地耕耘呢!

看到末尾,月淮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居然要求子时以后才可以入洞房!这都是什么破规矩!

他用力将册子往桌上一掷,怒道:“简直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