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送药的是个小童,将那药放了就跑,而木一川毕竟伤重于身,江肃便起身到桌边去端了药过来,正想叫木一川起来喝药,扭头却见本还蜷在床头自闭的木一川已端正笔直坐好了,神态谨慎恭敬,道:“不必麻烦您了,我自己来就好。”

江肃:“……”

……您?

他被这一字镇住,久不能言语,而木一川看他深神色,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明白自己说错了话,硬着头皮倔强改口,重复方才那句话道:“不必麻烦您了,晚辈自己来就好。”

江肃:“……”

年仅二十的江肃看着与自己年龄相仿的木一川,逐渐陷入沉思。

他知道,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木一川觉得自己的父亲恋慕他,因而也改口将他当做长辈看待了,可这绝对不是江肃想看见的事情,落雪崖下一战,他觉得木一川若无重伤,剑术应当能与他比拼高低,这是难得一见的高手剑客,他心里有惺惺相惜之情,而方才祁渡在时的那一番交谈,又令他觉得,木一川的脾气够好,似乎也颇为对他的胃口。

他是想要交这么一个朋友的,其余不谈,至少闲暇时他可以给木一川写写信,聊一聊剑术之上的突破进展,有个武功相近的人一块研讨招式,他也会进步得更快一些。

想到此处,江肃心潮澎湃,至于木一川父亲的究竟如何,对他已经不重要了。

原书之中可没有木一川这个人,想来木一川的父亲也不是什么重要角色,而不重要的角色……反正以后也见不着,在意这做什么。

与木一川的家世相比,他对木一川的师门更加好奇。

武功这样高的年轻人,师门在江湖上总不至于没有一点名气,落雪崖下他虽然只是和木一川匆匆过了几招,却也看得出木一川剑招的精妙,因而他一边看着木一川喝药,一边拐弯抹角地询问:“木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