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言舒脸色稍霁,伸手将衣服丢到陈渭阳身上,无奈道:“你这什么形容?”谁是丑媳妇儿?

陈渭阳呵呵地抱着贺言舒的衣服,凑在脸上吸了口气:“我家言舒真香,以后衣服由我来帮你叠吧。”

“这些衣服都洗过的,香也是你家洗涤剂香。”贺言舒白了他一眼,转身收拾别的去了。

时隔几个月,再次乘坐飞机回国,贺言舒的心境和以往每一次都不同。

想当年他出国,怀着一颗死灰般的心,祈祷着一场意外从天而降,能够让他没有痛苦地从这世界上消失。

他没有等到这场意外,看似平静地在美国生活了六年。

六年后,飓风半路降临,那个他唯恐避之不及的男人,将抛锚的车横在了他的车面前。

那时候他始知,所谓意外,须得是这种盼不来、躲不过,像闷头一棒砸你脑门上、让你瞬间丧失了呼吸的能力的才算。

纪沉鱼像一场意外,半路杀进他的生活,让他仓惶逃窜、片甲不留。

意外,从某个角度来说,也是宿命。

再次飞回美国,贺言舒早就没了当时那种不想活的绝望感,但心中的宿命感,却更浓了。

他突然想起来童小谣对他说过的话。童小谣捧着饮料,看似不经意:“言舒学长,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第六感总告诉我,你和沉鱼最终能够走到一起。”

那是他和纪沉鱼第一次分手的几年后,他当时只是笑笑:“不可能了,我和他已经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