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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幼娘也回了一个笑颜,那笑容里尽是满足和欢喜。杨凌瞧见玉堂春、雪里梅挨在韩幼娘身边,想起这两个女子重情重义,自己遭逢大难,不离不弃地帮助幼娘,不禁感激地向她们点了点头。

不料杨凌这一示意,两个女孩儿脸颊竟然有些发热,攸地害羞地移开了目光,杨凌不禁有点莫名其妙。他还不知道当日韩幼娘感激之下,与三女结拜,曾发誓“同船合命、祸福与共”。

同的什么船?自然是他杨大老爷这条船喽,两个精明过人的丫头听在耳中,早知幼娘心意,只不过当时她们也抱定大事不成,以杨凌之妾的身份随他赴死的决心,对于能救他出来,希望实在渺茫。这时杨凌死而复生,那份心思活泛了起来,这心里头就不那么自在了。

正德瞪着眼瞧着李杰,一时想不出要如何发落,忍不住转向洪钟问道:“洪钟,李杰诬告大臣,陷构钦差,杜撰帝陵渗水,该当何罪呀?”

方才正德冲着洪钟嚷了一句,吓得一向见风使舵的洪老尚书乖乖退下堂去,跑到神棍莫道维身后躲着去了,此时一听皇上向他问话,洪钟顿时受宠若惊,还以为皇上不追究他的罪过了。

洪钟慌忙抢上两步说道:“臣启皇上,大明律,诬告者一经查实,反坐之。”

正德皇帝不耐烦地道:“少废话,到底如何处置?”

洪钟忙道:“皇上明鉴,诬告反坐,就是他诬告的官员受了什么刑罚,就给他什么刑罚。”

正德听了说道:“他诬告的官员判的是杀无赦,来人,把他拉下去杀无赦!”

李杰急了,他还道洪钟能拉他一把,哪想到他竟落井下石,李杰指着洪钟怒道:“洪尚书,我诬告大臣?若不是你请了圣谕动刑,岂会有屈打成招之事?”

洪钟反口相讥道:“你若不是诚心害人,听说了消息大可向皇上禀报,请皇上查证,何必寻了一个疯子冒充证人,我是受你蒙蔽。”

李杰气急败坏地道:“我与几位大人无冤无仇,何必害他?我听及帝陵渗水,曾对徐尚书禀报此事,是徐尚书要我暂勿声张、搜集证人证物,我才暂不言语,尚书大人,是不是这样?”

徐贯一听要扯他下水,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地说道:“胡说,老夫只说帝陵渗水是何等大事,岂可捕风捉影,叫你查实了再报,谁叫你搜集什么证人证物了,你与几位大人无仇,难道老夫就有仇不成?”

刘健、谢迁等人本来还想为他们求情,一见他们危急时刻只顾推卸责任,不禁满脸鄙夷。王琼瞧了三人丑态,不禁气极,厉声喝道:“够了!”

他喝止了三人的争吵,一转身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凛然道:“皇上,臣等不察,检举有误,有误告之罪,但请圣裁!”

王琼除去衣帽放在一边,磕头不起,他这招以进为退比洪钟三人高明多了。先把罪名说成是失察误告,再把三个尚书一个侍郎全绑在一条船上,谅你新皇登基,根基未稳,敢随意处置这么多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