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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女诫》、《女训》倒大多是女人所写,用来给天下女人作为表率。幼娘抛头露面,在裁缝铺找点活计干,已是极少的人了,现在的女性大多只在家里相夫教子,不要她服侍夫君,难道要她追求自己的事业么?这么一想,似乎自己这么享受她的温柔和服侍也是心安理得了。

见杨凌醉眼蒙眬地打着哈欠,韩幼娘忙替他除去外衫,说道:“相公,你先宽衣歇息了吧。”杨凌困倦地嗯了一声,就着她的手除去外衣,拉过一个枕头翻身睡下,咕哝道:“真的撑不住了,你快吃些饭,也睡下吧。”

韩幼娘应了一声,提着袍领儿拍了拍想折起放好,忽地吧嗒一声,从袍中掉下一件东西,韩幼娘好奇地捡起来一看,油灯下看得清楚,那是一只精美的女式荷包,不但用料讲究、做工精细,还带着股子幽香,她的小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手抖得厉害,想打开看看,可是又像是不知道、不打开,那么便可以自欺欺人地当这件事没有发生似的,犹豫良久,她终是忍不住好奇,轻轻将荷包打开,从里边摸出一颗晶莹润泽的珠子来。

灯火映在上面,颜色煞是好看,韩幼娘不禁睁大了眼睛:“这东西好漂亮,这就是听人说起过的珍珠么?相公身上怎么会有这样东西,还是装在女人用的荷包里,他……他在外面有了女人?”

一想起这个唯一的可能,韩幼娘伤心不已,难怪夫君病愈以后,也没有和自己行过夫妻之礼,临出阁时,婶子大娘教过自己的东西,可是说过夫妻要……要那样才算真的做成夫妻的,婶子交给自己用来验红的那张白帕还压在箱中呢。

她的心不由慌了起来:“难道夫君不止是在外边风流,还想……找个由头休了自己,所以才碰也不碰自己么?看这荷包和珠宝,那女子一定不是寻常人家女子,夫君若是喜欢了她,当然不会纳回来作妾,自己只道他病体初愈,才不思此事,自己一个女孩儿家,他不提自己自然羞于出口,想不到他……他……”

杨凌迷迷糊糊地扯过被子,嫌穿着长袜睡觉不舒服,他扯开袜上的带子,将袜子脱下丢在一边,发现灯火还在闪烁,无意间回头一看,见韩幼娘坐在炕沿上,背对着自己,稚嫩的肩膀儿一耸一耸的,隐隐有哭泣之声。

这一吓酒意就醒了几分,他连忙翻身坐起,扳过韩幼娘的肩头,只见小脸上眼泪儿如同断线的珠子般一串串儿落下,哭得真是好生伤心,他连忙挨进了搂住她纤细的腰身,心疼地哄道:“幼娘,你这是怎么了,什么事这么伤心?”

韩幼娘连忙擦了擦眼泪,偏过头去低声道:“相公可是嫌弃幼娘服侍不周,想要……想要休了幼娘么?”

杨凌见她哭得伤心,心中又怜又痛,连忙说道:“幼娘,你这话从何说起,这些时日你跟着我吃苦受累无怨无悔,杨凌铭感于内,怎么会做那种事情?”

韩幼娘摊开手掌,幽幽地道:“相公,若非如此,这珠子从何而来?你……你不要再欺瞒我了。”

杨凌见了珍珠,方才恍然大悟,他呵呵笑着揽住幼娘瘦削的肩头,韩幼娘执拗地挣开了肩头,她自幼习得一身武功,若真的想要反抗时,杨凌实实拿她不住。

杨凌自认得她,她便一直柔顺似水,从不对自己有半点违拗,简直活得不像一个鲜鲜灵灵的女子,这时见她发了小性子,反觉得十分有趣,他涎着脸再次搂住幼娘的肩头,韩幼娘挣了两挣,杨凌也加了把力气,韩幼娘便不再使力,只是委委曲曲地扭过头去不看他。

杨凌拈起那粒珍珠,呵呵笑道:“幼娘,这珠子漂不漂亮?马上就要过大年了,我找个工匠用彩线穿了给你做项链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