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赖”这个字眼如锋刀划脸,刺得她心生疼,他都说出这般嫌弃的话来,她若再留下当真是厚脸皮了!目睹他那燃着滔天怒火的嫌恶眼神,宁疏的心涩到极致,便连声音也是止不住的哽咽,

“殿下说什么都是对的,我做什么都是错的,叨扰殿下多日,实属不该,我这就走,再不赖在这儿碍您的眼!”

第50章 等不到承誉的挽留

说出这些话时, 宁疏只觉喉间发堵, 梗得生疼, 那一刻, 她甚至还抱有一丝奢望, 奢望他能改变主意, 出口相留,奢望他能跟她解释一句, 说他不是这个意思, 可惜啊!她噙着泪凝了他半晌, 他也只是眸眼猩红, 怒气未消,态度依旧冷漠,毫无挽留之意。

兴许他早就厌倦了她,但一直不好意思开口赶她走, 今日才故意借着这桩事发脾气吧?毕竟她总是给他惹麻烦,回回都是他来帮她, 她又能为他做些什么呢?似乎什么都没做过, 留下毫无价值可言,倒不如离开这儿。

思及此, 宁疏再无眷恋, 强忍着泪水倔强转身离去, 直至走出屋子,眼泪再也绷不住,湿了满面, 但她也不愿抬手去擦,不愿让背后的他看到她脆弱不堪的一面。

抱剑守在外面的陈序看到她满面泪痕直冲冲的往外走,不由纳罕,“哎---文姑娘您去哪儿?”

然而人家并不理他,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离开。要知道文姑娘一向知礼,回回面对他都十分客气,今日这般冷漠又是为哪般?且她泪流满面,如此委屈,难不成主子真的跟她吵架了?

心下疑惑的陈序赶忙进屋请示,“殿下,文姑娘怎么走了?她……她去哪儿啊?卑职要不要派人保护她?”

直至这一刻,承誉还在懵然之中,脑壳嗡嗡作响,绞得他生疼,他甚至都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说出了那样的狠话!话如覆水难收回,但他怎么也没料到,宁疏的气性竟这样大,说走就走,毫不犹豫!他甚至都没来得及想好该如何挽回这局面!

加之陈序又来问,承誉心生烦躁,为保颜面只好撂出狠话,“让她走,随她去!这安王府少了她还能撑不下去?”

陈序心道:这安王府少了文姑娘的确还能撑下去,但就怕殿下您撑不下去啊!

不过眼下主子正在气头上,料想说什么他也不会听,陈序也就没再瞎劝,适时闭嘴。

踏出安王府的大门后,宁疏被一股无助感包裹着,周身发软,心生哀戚,看着周遭宽广的青石道,绿荫成片,三面皆是路,她却不知自己究竟该往哪儿走,而今文宅已被封禁,她连家都没了啊!

父亲的祖籍在青州,只是那青州离此太远,以往她曾去过,坐马车都得十日方能到达,且她每年只去一回,皆是坐于马车中,根本记不得路,祖母早已不在,叔父也入了狱,老家只有两位姑姑,并不相熟,她如今落魄,实在不好去打搅。

纵然无处可去,她也坚决不回头,不会去求承誉收留。只因他的绝情碎了她所有的幻念,今时今日她才明白,于承誉而言,她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丫头,尽管她再怎么小心翼翼,可一旦触了他的逆鳞,他就不会再留任何情面,毅然将她赶走!

走就走吧!她文宁疏也有自尊心,不愿对谁摇尾乞怜,天地之大,她就不信她离了一个男人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