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承誉自是晓得她不是随便的姑娘,她有自己的主见,不愿被谁控制,是以他才故意那般问,

“既然不愿,往后就莫再说要侍奉我的话,即使你文家遭难,本王也依旧将你当成闺阁千金看待,带你回来只是想让你过上清净安稳的日子,并不是缺婢女,莫要再妄自菲薄,安心在此住下。”

听罢他说这些鼓励之词,宁疏忽觉鼻头一酸,愧疚之情更盛,忍不住哽咽道:“对不起,我……”

却不知为何,每每她说前半句,看着她的神色,他便能猜出后半句,“怎的?把我当成了坏人?以为我带你回来只是为了欺负你?”

她的确这般想过,如今才知自个儿多么浅薄,“抱歉,是我糊涂,误会了殿下的良苦用心。”

承誉无谓一笑,“先前你曾遭人暗算,而今会对人生出防备实属常情,有戒备之心是好事,我又怎会胡乱怪罪?

至于一个人是好是坏,不能单凭一时的感觉,或者自己的好恶去判断,交给光阴吧!它会逐渐擦亮你的双眼,让你看清黑白。”

说话间,他已来到桌前铺开一张纸,又拿来一对儿檀木雕莲花的镇尺放置于纸的两边,以防纸张卷曲移动,而后执起一支毛笔递向她,

“本王已派人找过两个矿场,均无所获,我怀疑他到矿场后已被改了名字,还是由你绘几副你弟弟的画像,再让他们拿着画像去找,兴许会有收获。”

“好!”只要与她弟弟有关的事,她都愿意去做,当即上前接过笔,弟弟的容貌已印刻在她心中,她无需回想便下笔如有神,连绘了五六副,这才收笔。

承誉将陈序叫进来,命他将画像分发于侍卫,遣他们再去寻人。

此事急不来,宁疏只能继续等着,至于她大哥,自从上回书情提过之后,她便放在了心上,趁着此时正好问一问,

“听书情姐姐说,武安公已在回京的路上,却不知我大哥他是否同行。”

此事承誉亦有耳闻,“之尧他亦被乾德帝召回,月底归京,祸福未知,但看乾德帝是何意思。”

果然是回来了!自桌边绕至窗前,看着院中的梧桐叶在晨风中来回轻摆,宁疏这心里头是忧喜交加,乾德帝究竟是何打算,谁也摸不准,她一介女流之辈无甚所谓,只盼着她的兄长和幼弟能逢凶化吉才好。

这巧姨还想着闻雪走后她这听月楼总算能清净一阵子,哪料次日下午便有侍卫来此寻人,正是那位大皇子所派之人。

巧姨心道还好闻雪走得早,若是赶在今日,两边都来抢人,只怕又得打起来,遂道人已不在听月楼,被安王带走了。

当侍卫上报此事时,赵令州正和闵越峰在宫中下象棋。

彼时闵越峰的伤势才好些,伤口结了痂,尚未掉痂,宫女一直在他身后扇着风,以免他出汗,伤口奇痒无比,他又该急躁发脾气。

赵令州倒不觉着热,没让宫女送风,但当他听闻此讯时,原本闲适的眸子渐渐眯起,拿象棋的手指蓦地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