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来时,那封飞鸽传来的书信还在自己的枕边放着。
她起身坐在床沿,犹豫着拆开了书信。最近不断收到他的来信,穆焕的笔迹苏简早已了然于心,此刻一看便知是他亲笔书写: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
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徐再思的《折桂令·春情》,苏简以前无意中读过这词句。
收了书信,她面上有些发烫,心中难免腹诽:这人说话未免也太露骨了些!
她穿上鞋袜下了榻,小猫也随之从榻上跳下来,在她脚踝处蹭来蹭去,嘴里软糯糯地叫唤着:“喵——”
苏简弯腰将它抱起来,脑海中又想起了他临出征那晚说过的话,一时间心上复杂难辨。
穆焕啊穆焕,你对我苏简究竟有几分认真呢?而这份认真,你又能持续多久……
她摇摇头将那封书信收起来,走至妆奁前取下一个红木小匣子,里面平展放着几封书信和一块和田玉的玉佩。她将手里的信也放进去,落了锁,随后若无其事的走出内室。
午膳时分,苏简懒得动弹,索性在自己的皖云阁里用膳。
蒹葭和白袖她们刚摆好碗筷,苏笳却突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