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亭自然一路跟着过来的,他看了看周围,除了陪练弟子和远处的护卫外,没有别人在。

是他们能控场的机会。

“一个金丹要筑基陪练,”谢兰亭开口,“你这是太看得起他,还是太看不起自己?”

周围陪练的弟子都是金丹水平,但没谁敢跟顾景平动真格,因此才会被一个左手剑练得不成样的人压着打,都是敢怒不敢言。

他们怕,谢兰亭却是敢直说的。

“看不起自己”这种话放在顾景平身上无疑是踩雷,尤其如今他右手已废,他好像必须更加趾高气昂高高在上,才能掩饰住内心那小丑的模样。

他要所有人都知道顾景平依旧是人上人,不是什么右手使不了剑的废物。

顾景平不耐烦:“我们兄弟练练而已,你虽是他道侣,未免也管的太宽了。”

谢兰亭微微眯眼,酝酿的话到嘴边还没出口,被顾云起握住了手。

“我喜欢让他管着。”顾云起道,“他想让我怎样都行。”

谢兰亭瞬间被捋顺了毛,舒坦了。

顾景平:“你!”

他怒发冲冠,气到一半,突然觉得哪儿不对,他看了看顾云起,又瞧了瞧谢兰亭,好似终于发现了什么新奇模样,哈了一声:“等下,我说,顾云起,你这么服他,该不会是下面那个吧?”

他话一出口,忍不住大笑出声,自己笑还不够,还得让其他弟子跟着笑,在一片哈哈声里,谢兰亭和顾云起视线非常隐晦的、跟看傻子似地瞧着顾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