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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嗓音:“我放你走。”

“世子?”虞谣深吸气,打量着眼前用黑布遮了半张脸的人,“你不拿我去和亲了?”

姜沨大概是没料到她会问出这么愣的问题,笑了声:“缓兵之计。”

说着绕到她身后,边割绳子边道:“真想少死些百姓和将士,当然是压根不让匈奴得逞为好。但我这边现在几乎被姜沉夺了权,只好劳殿下去向孙将军报信。”

“好说好说!”虞谣连连点头,又说,“你自己注意安全啊!”

姜沨眸光微沉,没有应答。

虞谣未有察觉,问他:“我怎么去找孙将军?”

姜沨道:“宋将军离此地比较近。我给殿下备了匹识途老马,它会带殿下过去。”

说话间捆了许多圈的草绳终于尽数割断,虞谣身上一松,活动着手腕听姜沨继续说:“到时殿下务必让宋将军给孙将军去信,换个地方扎营,你们再找过去。”

说着一喟,解释说:“姜沉今日随我一道去见的孙将军,目下的营地位置,他知道。”

“好。”虞谣点点头,心里忐忑不已。

类似这样“通风报信”的情节,在电视里看很酸爽,但到了自己身上是另一回事。

姜沨将一身黑衣递给她:“我去外面守着,殿下换完衣服赶紧出来,一会儿守卫轮值,正方便殿下离开。”

换衣服的过程里,虞谣连手都在抖,不论怎么安慰自己,心跳都还是越来越快。

片刻后,她走出军帐,姜沨不多说话,带着她摸黑向西潜去。

万幸这是他的军营,他对一切都很熟悉。准确地避开士兵的巡逻,将她带到马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