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还小,没亲眼见过,所以不知道人头骨碌碌滚落是个什么光景,料想应该和大厨房杀鸡宰鹅的差不了多少。
一刀下去,一命呜呼。
也许会有头颅随即掉落,且伴随着一阵犹如大雨般的血花(看官们,你们不要用狭隘的眼神瞧我这个总角小儿,觉得小儿我太过血腥。料想我祖父乃堂堂永宁侯,当年一杆长枪杀得敌人闻风丧胆,小儿我胆大勇猛,也是家学渊源。)
可是!
可是!
我亲眼看见,几丈开外的地方,一个穿着白衣的大侠,只是用长剑轻轻在一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的——
(这个地方不太好描述,需友好和谐的一语贯之:丹田以下,呃那个啥膝盖以上。)
顿时,杀猪般的声音和嘶嘶吸气声同时响起,且原本嘤嘤哭泣声也顿时停止。
对了,且容小儿我描述以下当日场景。
和画本子里调戏良家妇女、路过不平拔剑相助有些相似(看官不要质疑我总角小儿会去翻阅那等虚无缥缈的风月之事,小儿我关注的是大侠们仗剑江湖、义薄云天、潇洒红尘)。
说起相似,是因为那等拔剑相助的故事三主角已经出现——
卖身葬父娇滴滴的小娘子、油头粉面当街调戏的纨绔以及持剑相向主持正义的大侠。
小娘子身段妖娆、十指纤纤,哭泣声宛如夜莺悦耳,脸上垂挂的泪珠仿若一颗颗晶莹的泪珠,谁他妈不想把她买回去好好使唤谁不是个男人(最后一句是小儿我听护卫说的,特别使唤两字极其飘忽,小儿我当日有些懵懂,不太明白是什么涵义。)
小儿我不懂小娘子那弱质纤纤的模样,把自己卖了能干什么活计,就她那副小身板,厨房里最低等的杀鸡宰鹅差事,都不定能轮到她。
可小儿那时不懂一个纨绔的思想境界是如何的高超,也许厨房里没她的差事,别的地方也许有轻便的吧。
只见那纨绔迈着八字、抖着腿、摇着扇子晃晃悠悠上前(那时估摸还是初春,乍暖还寒的,可小儿清清楚楚急得,那纨绔的确拿着一把扇子)。
“小娘子——”纨绔色眯眯打量一番地上跪着的小娘子,声音轻飘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