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菡略略皱眉，看着袁湛不说话。

袁湛看着林若菡，浓浓的欣喜全部化作了闪烁的星芒，跳跃在他眼睛中。他发髻散乱，衣衫不整，身后袍摆上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看到林若菡乌黑的瞳子定定看着他，突然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那个、那个——”袁湛开始有些支支吾吾，手足无措的抓耳挠腮，“神医弟子，你能否再——再卖一些伤药给我，还有我的同伴，也，也需要一些。”

林若菡有些想笑，这个时期的男孩子，无论你再如何早熟，总会有一星半点儿的中二精神深深扎根在心里的，她眨了眨眼，故意做出思索的样子，非常为难的开口，“恐怕不能。”

“为何？为何？”袁湛连问两声，甚至急得上前一步，被清风的长剑挡了挡，才后知后觉有些不妥，顿住身形，可似乎是扯动了身后的伤处，疼得他呲牙裂嘴。

“你上次的药费还没有付啊，如何还能大言不惭要这次的？”林若菡眼神中颇为不满，“个个都如你这般，可如何是好？”

“我、我——”袁湛这才想起上次的确没有付给那个叫翠竹的药资，他狠狠一拍脑门，一把揪下了荷包，想了想，又摘下了腰间的一块玉佩，作势要塞给林若菡，却又被傲雪用剑柄裆下了，急得脖子都涨得通红，祈求的眼神不停朝林若菡看去，“我不是有意的，你的药太神奇了，我那时光顾着高兴了，而且、而且你那个侍卫忙着——和长风说话，一直也没有提过药资的事，可不能全怪我，真的，不能全怪我，这些你拿着，我知道，你的独门秘方的奇药一定特别珍贵，药资不菲是应该的，如果这些不够，我们说个时间，到时我再送来，可、可是请你答应，一定再卖给我一些，药资加倍都没有关系，真的真的！求你了！”

林若菡有些心软，仿佛看见弟弟弓着背，耷拉着眉眼，低声哀求她，不要这么早嫁人，至少要等他成年了，可以有能力保护她不受姐夫欺负了才行。

可是，那个男孩子永远也不会在出现在她眼前了。

林若菡展开一个微笑，微微抬头，等眼中的雾气散开，“你伤势如何？需要多少？”

袁湛大喜，恨不得原地蹦三蹦，他勉力掩饰声音中的颤抖，有些试探的开口，“我、我能要——”他颤颤巍巍举起来一只手，用眼神询问林若菡。

“五十瓶啊？那你要等等了？”林若菡自言自语，仿佛看不见袁湛以为狂喜而激动颤抖的身躯。

袁湛愣了愣。

五十瓶？

五十瓶！

天哪，老天爷真是厚待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