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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国富愣了下:“没……没人知道……的那种?”

张弛知道张国富是个妻管严,被他欲说还休的表情逗得哈哈大笑:“只要我婶子不知道就行。”

张国富点了点头,把自己的秘密帐号告诉了张弛,张弛当即掏出手机转了五十万给他。

到账的刹那,张国富是彻底相信了,现在侄子出息了,再不是过去那个唯唯诺诺,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傻小子,张国富心中也越发感慨起来,自己当初对他这么不好,现在张弛发达了都没记恨,这就是以德报怨,以后一定得对这唯一的侄子好点儿,人家也不缺钱,就缺亲情。

张国富指了指松树林里面的坟头道:“就是那儿。”

爷俩来到两座坟前,依次把贡品给放上,东西买了两份,是不想那爷俩儿在地下因为分配不均发生争执。

张弛给他们烧了纸,张清风没有亲生骨肉,两个儿子都是收养,至于自己,则是楚文熙的亲生骨肉,到现在连亲爹是谁都不知道,可无论怎样,张家对自己都有养育之恩。

张国富站在坟前道:“爸、妈、哥、嫂子,小弛来看你们了,这孩子争气,考上了水木,给咱们老张家门楣争光了,有能耐,知道感恩,你们在天有灵就好好看看他,都可以瞑目了……”说着说着,他扭过脸去,居然流下泪来,赶紧用手擦去,眨了眨眼睛道:“这山风吹得迷眼了。”其实他自己清楚是内心愧疚,张弛能有今天跟他这个叔叔一丁点关系都没有。

张弛拧开一瓶剑南春倒在地上:“爷爷,我听说您就爱喝这一口,以后啊,只要我过来,我就给您买,刚听我叔说了,最近要搬家,我们爷俩儿合计啊,准备给你们添置套大房子,也让你们住得敞快些,爷爷,您在天有灵保佑我们一家平平安安的。”他都是冲着张清风念叨的,张国士和刘红梅是他名义上的爸妈,后来了解了一下,父母对他也不怎么样,这倒不至于让他生出怨念,主要是亲妈还活着,亲爸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如果口中喊着爸妈给他们烧纸觉得不吉利。

张国富掏出毛巾,把墓碑上的照片擦干净,家里遭了小偷,本来父亲张土根的照片就少,这下只剩下墓碑上的这张了,张弛凑过去看了看,却发现张土根身穿的唐装上分明有花纹,这张照片非常清晰,张国富道:“你爷爷最喜欢这身衣服,也最喜欢这张照片,他就跟我说,如果有一天他死了,就用这张照片当遗像。”

张弛掏出手机对准张清风的遗像照了一张,又拍了下墓碑,张国富觉得侄子这个爱好非常奇特,而且好像他对爷爷的感情比父母还要深一些。

爷俩在山下分了手,张国富揣着沉甸甸的五十万,他有生以来就没见过那么多钱,家里的财政大权都是妻子秦香梅一手抓,张国富压根就没机会接触到这样的巨款,他向张弛表示一定会把迁坟的事情办得风风光光的。

张弛对这方面倒不看重,掏钱主要是图个心安。

张弛打车把张国富送回了小区,他也没回酒店,毕竟答应了周良民,指挥司机去了周良民家,一年多的时间,张弛已经几乎认不出这片地方了,过去这里是棚户区,到处都是低矮的平房,乱搭乱建随处可见。去年夏天拆迁工作就已经完成,现在二十几栋高楼已经平地而起。

经过建筑工地的时候,周良民打来了电话,张弛告诉他自己已经到了,就是有点不认路了。

周良民笑了起来,他就在工地大门口站着呢,张弛还没放下电话就看到了他,让司机把车停下,推开车门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