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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个好日子, 他大舅的侄子的远方表妹的后妈改嫁, 从上个礼拜卓诚就收了请帖, 这请帖却奇怪, 是个无字天书,只画了两幅画,标明了地址,瞧着像是个婚帖, 可是却连个名字也没写,实在是不专业的很,若是平常,哪家这样不懂礼数,这请帖就算是接了,他也不会去的。可是又有几个人轮番来口头请,他就想,难不成这大舅的侄子的远方表妹的后妈是个顶厉害的人物?旁敲侧击地打听了消息,却没打听着,这就益发让人好奇了,他想着,这可一定得去。

起床的时候,陆玥刚睡下,她昨日值了夜班,凌晨的时候才回来。医院工作就这样,每日就见她忙啊忙的,他想带她出去度个假,还要等她调休腾出一段时间来,还左等右等等不来,气得他只想拆了医院去填海,让那些劳什子的病人都自生自灭去吧!

这自然是气话,他虽混帐,也知道自己老婆干的是个救死扶伤的崇高职业,平素里他是引以为荣的,只是偶尔有那么小小一会儿的时刻,他会发那么点儿牢骚,说起来是有那么些嫉妒的,他可人儿疼的老婆,对待病患都比对她耐心温和的多。

有时候俩人会因为这个吵架,吵急眼了卓诚就趁机把她摔床上,“干一架”来消气。

说到“干一架”,这学问就大了,虽说没有什么是干一炮不能解决的,但是陆玥这个人吃软不吃硬,他这唯一能给她来点儿硬的方式,就得很把握分寸了。

真真是捧在手心怕摔,含在嘴里怕化了。生平头一遭让他生出这些烦恼扭捏来。

好在他这方面天赋异秉,熟练了更是所向披靡,以至后来他把陆玥摔床上的时候,她就气儿全消了,瞅着他咯咯地笑,跟他打商量说:“一次,我明儿个还要上班呢!”

一次,一次个屁!

他惯常是嘴上应着,转眼就丢脑后去了。

想来她是极爱他这天赋异秉的技能的,反正她嘴上嚷着只要一次,哪次他要是真的就此打住,她反倒是不乐意的。

可见这女人心啊,就是海底针。

他想着想着,心口有些痒,贴着她的后背搂着她躺了会儿,她值完夜班回来的时候,往往睡的最熟,哪怕这会儿在她耳朵边放首死亡重金属乐估计她也难醒过来片刻神。

温香软玉在怀,倒有些让人不愿起了,有那么一瞬间,他想着让那个大舅的侄子的远方表妹的后妈完蛋去吧!

然……就算他把她揉扁了再搓圆,她这会儿也醒不过来。

他更不愿意扰她清梦,惹自己心疼。

“唉……”“欲”壑难平的卓大爷看着睡得跟那什么似的,叹了口气,怀揣着满身的欲求不满起了床,洗漱换衣,出来的时候,老婆还在睡,换了个平躺的姿势,她向来睡姿不忍直视,这会儿被子踢了大半,吊带的睡裙掉了一根肩带,露出半边酥胸,他走过去给她盖了被子,“哼”一声,“这特么勾引谁呢……有本事你起来啊!”

陆玥今日没像往常一样睡那么熟,迷迷糊糊还睁了下眼,抬手没什么气力地一巴掌糊在卓诚脸上,“你嘀咕什么呢!”

卓诚立马换了个谄媚的笑脸,“……我说啊,老婆你真漂亮!”

“哦,这不废话么,朕知道了,退下吧!”陆玥翻了个身,闭上眼就又堕入梦中。

卓诚趁机在她胸口揉了一把,暗暗想,“回来再收拾你!”

司机开了四十分钟车,终于在十一点钟的时候把卓诚送到了他大舅的侄子的远方表妹的后妈的三婚婚礼现场。

他一看,好家伙,这排场真不小。

再一看,这特么不是他老子吗?

卓文生自从生了一场大病,从鬼门关爬一遭回来之后就看破红尘了,说商场厮杀多年,厌倦的不能再厌倦,唯一欣慰的是,儿子终究没让他失望,是个大有作为的人,这样他此生便了无遗憾了,郊区乡下置办了一处宅院,就此要过过种种菜养养鸡鸭的田园生活安度晚年了。

卓诚想着,这样也好,老头子叱咤多年,是该修修性子,免得百年之后阴曹地府见了他那苦命的娘,也改不了那身臭毛病,把他母亲再气死一回。

没想到,他这老爹可真是淡泊名利啊,身子骨才好几天,去了乡下才几日,就耐不住寂寞娶了一房妻,他这六十多岁的身子,还有力气折腾?还不舍得告诉他,请柬还是那大舅的侄子的远方表妹的后妈寄给他的。

卓诚一看那三婚新娘,更傻眼了,如果时光再倒回几年,倒到他六哥毕业旅行回来的那个洗尘宴上。角落里灯光晦暗,坐着他那最终降伏六哥的颇剽悍的六嫂,他六嫂边儿上就坐着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姑娘,齐刘海,小脸白净,若是不开口静静坐在那儿,还算个清新秀气的姑娘,只是一开口便是满嘴的名牌豪车珠宝香水,浑身上下透着股铜臭的恶俗气,她叫齐佳,是学校播音室的主播,他六哥的死忠脑残粉,生平最大的志愿是嫁给他六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