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位巫师对自己设立的屏障很有信心,并没有在门上面安装什么神秘侧的禁制。

同样的,这间屋里也不像是诈骗大师那样,被布置满了陷阱。

门后面是普通而又冷淡的简陋会客室,简陋而陈旧的桌椅板凳,唯一和神秘学沾点边的似乎只有门口桌子上堆放着的一小堆白水晶。

普雷尔扫了一眼这间平平无奇,毫无价值的会客室,径直走到那条深蓝色的窗帘后面,毫不走心的把自己藏了起来,甚至还露出了半只眼睛,用以观察情况。

不一会儿,原本还在内室的罩袍人推门走了出来。

他看起来像个巫师,气质似乎也带着点巫师的神秘,但这个冲出屋内查看情况的男人,既没有动用某种神秘手段立马找出窗帘之后的普雷尔。

也没有施用魔法或者举行什么特殊仪式,只见他惊疑不定的视线在室内饶了一圈,最后落到了被暴力踹开的大门上,然后走到门前,探头往外张望。

普雷尔早就躲在了室内的窗帘后面,这位巫师先生自然什么都没有发现。

而就在这位巫师先生准备查看一下那扇被踹开的大门时,突然感到后颈一阵剧痛。

然后就彻底陷入了黑暗中。

普雷尔抽了抽唇角,看着在自己一棒下直接昏倒,没有半分挣扎的兜帽人,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人。

这可比那些他曾经见识过的巫师们差的太多了。

那些活在普雷尔记忆里的家伙,即使到了最后时刻,即使神秘不再给与他们回应,照样能够提起匕首和敌人大干一场。

而想要从背后敲晕他们?

根本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众所周知,巫师这种能够沟通神秘的存在,向来拥有不止一双眼睛,你永远别想知道对方会从什么媒介中感知到你的存在和动向。

可对方在任务视界里红的发黑的数据模型却告诉普雷尔,他没有找错。

这个被他用【一根正经的电棍】干晕的家伙就是他要找的坏巫师。

普雷尔沉默了一会儿,就决定把验证对方是不是真正巫师的事情往后放。

他两下解开对方的斗篷,把这家伙用自己的长斗篷死死的捆在木质用餐椅上。

然后推开了对方来时的那扇门。

门后面是浓郁不散的血腥味,还带着些腐臭的味道充斥着这个空间的每一个角落。

粘腻的液体流淌了满地。

普雷尔怀疑这是那头生猪的血。

室内的窗户是钉死的,只有屋子中间的桌子上点亮着一盏昏暗的幽暗小灯。

灯下的桌子上,放着一只小瓶子。

那是一只很小很小的玻璃瓶。

差不多有成人拇指大小的瓶子外壁上还沾着写带有粘腻血液的指印。

一条细的仿佛毛线般的黑色触手从瓶子里探出来,正贪婪的在瓶子上舔舐着那些沾染上的血迹和碎肉。

那是足够诡异且令人作呕的画面。

普雷尔沉默的盯着那条触手在瓶壁上揩拭,直到和那只瓶子中的眼球对上视线。

{吱——}

一道无声的尖叫在普雷尔的脑中爆裂开来,远比系统的任何警告都要吵闹的声音让普雷尔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

视线却依旧执拗的盯视着桌上的那个小瓶——

和那个瓶中的恶魔。

{你是……你是……}

{嚯!另一个入侵者}

【警报!系统检测到未知存在入侵,开启三级警备模式!】

【反击计划启动中——】

普雷尔按了按自己随着脑海里响起的未知声音开始抽痛的脑袋,被新刷新的系统提示打了个措手不及。

入侵者?

那可是好久都不曾出现过的东西了。

【五——】

【四——】

{别,别这么紧张……}

那个入侵到他脑内的声音似乎意识到了不妙,开始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