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夫君。”他唤了一声,又撒娇道,“你得了我的身子,何日再与我洞房花烛?”

上一回的洞房花烛并未留下甚么美好的回忆,当时的他初初成为云奏,便被叶长遥掀开了红盖头,全无浓情蜜意,只有忐忑与错愕。

漫天漫地的大红历历在目,而今回味起来,却有丝丝甜意。

叶长遥亦感染了云奏的甜意,满腔柔情地道:“待你的道行恢复了,我们再过一个真真正正的洞房花烛夜罢。”

云奏闻言,身体不觉紧绷起来。

他的道行须得凤凰羽方能恢复,而凤凰羽须得叶长遥的心头血方能催动。

若非如此,原身根本不会下山,根本不会赖上叶长遥。

叶长遥发觉云奏的身体紧绷着,担心地道:“又难受了么?”

云奏全然没有咳意,却是咳嗽了数声,作为掩饰。

他生前身体康健,少感风寒,但成为云奏后,他初次佯作咳嗽,已很是熟练了。

“还好么?”叶长遥摩挲着云奏的下颌,“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咳出血来。”

云奏乖巧地张口让叶长遥查看。

叶长遥仔细地看了,才长舒了一口气。

云奏捉着叶长遥的手放于自己的肚子上,娇气地道:“好撑,帮我揉揉肚子。”

叶长遥便帮着云奏揉起了肚子,片刻后,云奏抬手遮住了脸,不去看叶长遥,说出来的话却极为大胆:“适才我这肚子并未鼓起来,待得洞房花烛夜,你定要教我这肚子鼓起来。”

叶长遥怔了怔,才意识到云奏是何意。

听不见叶长遥的回答,云奏忍不住透过指缝去窥叶长遥,入耳的叶长遥莫要说是耳根了,连面颊都泛红了。

“你脸红了。”云奏得意洋洋地笑着,又垂首道,“我们明明甚么都做过了。”

许久,叶长遥才失笑道:“我们明明甚么都做过了,你却是如我一般脸红了,非但脸红了,整副身体俱是发红了。”

云奏被叶长遥反击了,抿了抿唇瓣道:“你喜欢我脸红么?喜欢我这副发红的身体么?”

“极是喜欢。”叶长遥吻上了云奏的唇瓣。

由于嵌着血痂子之故,云奏的唇瓣粗糙不堪,直要将叶长遥的唇瓣划破。

叶长遥心疼万分,予以云奏一个格外温柔缱绻的亲吻后,又揉着云奏的肚子道:“歇息罢,你耗费了过多的体力,须得歇息了。“

“好罢。”云奏本来清醒着,被叶长遥揉了一会儿肚子后,便舒适得打起了哈欠。

又过了一会儿,他已彻底地睡着了。

叶长遥将余下的吃食用尽,又将碗、盘、竹箸、调羹全数收拾好了,放于食案上,端下了楼去。

眼下已过了用晚膳的时辰了,大堂内仅寥寥两桌食客,气氛悲痛。

这两桌食客每一人都如丧考妣,忽而有一长者道:“不知状元郎的案子何时能破?”

叶长遥把食案递予了擦罢饭桌,在一旁立着的小二哥,小二哥亦是一脸哀伤。

接过食案后,小二哥对叶长遥道:“状元郎便是在子夜时分遇害的,客官若无要事,切勿在子夜时分出门。”

因为云奏已好些了,叶长遥难得发问道:“状元郎是如何遇害的?”

小二哥哽咽道:“我只知状元郎与他曾经的同窗在一酒楼一同饮酒赋诗,子夜时分返家之时,竟是……竟是被人从背后捅死了,死于离自家门口不过数丈的一株柳树下,后又被埋于一久无人居的老宅,旁的细节恐怕只有城主大人知晓了。”

那长者惋惜地插话道:“本来,今日状元郎早已返程回京,做那翰林院修撰了,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