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叶长遥仔细地回忆着,半晌才道:“并未瞧见。”

云奏追问道:“你可有再闻到异样的气味?”

叶长遥摇首道:“并未再闻到。”

“我亦未再闻到,那引火咒应当已经被烧干净了。”云奏眉间微蹙,“在场所有人无一人身怀修为,可能性有二:其一,那两张符咒皆是旁人所做,凶手得了符咒后杀人;其二,凶手不在现场。若是其一,不知凶手是无意中得了符咒,亦或是特意找人做的;若是其二,凶手应是趁我们不备逃了出去,是我们大意了。”

“可惜,而今线索全无,无从判断是其一,亦或是其二。”叶长遥行至窗口,向着杜家方向瞧去,其上浓烟滚滚,其下烈火熊熊,竟是较适才更为厉害了些。

适才他感情用事了,但冷静下来后,他认为自己必须得回杜家救火。

故而,他又回到了床榻前,道:“你好好歇息,我要回一趟杜家。”

云奏一听便知定然是那火势已控制不住了,立刻道:“你快些去罢。”

叶长遥出了房门,正要阖上,却又冲回了云奏面前,嘱咐道:“你不许跟来。”

云奏承诺道:“我绝对不会跟去的。”

叶长遥垂下首去,吻了吻云奏的眉心:“等我回来。”

“嗯,我等你回来。”云奏见叶长遥转过身去,又添了一句,“我的夫君。”

叶长遥猛然回过首去,深深地望了云奏一眼,才出了门去。

房门被阖上的声音窜入了云奏耳中,让他整个人都不安了起来,与之前眼见叶长遥被烈火吞没的不安是一模一样的。

实际上,从叶长遥冲入火场到他冲入火场,不过十息,从他冲入火场到他被叶长遥牵着手走出火场,连半盏茶的功夫都不到。

但他却觉得不管是那十息,亦或是那半盏茶都不到的功夫俱是漫长难言。

此番要等待多久叶长遥才会回来?

他答应了叶长遥不跟去,不可食言。

他默默地望着房门,不知过了多久,叶长遥总算回来了。

叶长遥看起来并未受伤,但他仍是当即从床榻上下来,匆匆趿了鞋履,冲到叶长遥眼前,并仰首盯住了叶长遥,命令道:“将身上的衣衫脱了,我要检查你可有受伤。”

叶长遥便将衣衫一件一件地脱下了。

云奏又指挥道:“将足衣也脱了罢。”

待叶长遥将足衣脱下后,他肆意地巡睃着叶长遥的身体,直到叶长遥红了耳根,才慢条斯理地道:“转过身去。”

叶长遥身上有不少的旧伤,他不由心脏发疼,哑着声音道:“将亵衣、亵裤穿上,上床榻来,抱着我睡。”

叶长遥发觉云奏的嗓音有异,不及穿上亵衣、亵裤,便上了床榻去,抱住了云奏,急声道:“出了何事?”

云奏抚摸着叶长遥腰腹上的一道伤痕,道:“当时很疼罢?”

“很疼,不过早已痊愈了。”叶长遥这才意识到云奏是因他身上的旧伤而哑声的。

“这伤痕很淡,我知晓你早已痊愈了,但我还是忍不住觉得心疼。”云奏舔/舐了一下那道伤痕,生怕自己把持不住,又催促道,“你且快些将亵衣、亵裤穿上罢。”

叶长遥下了床榻去,将放于桌案上的亵衣、亵裤穿上后,才又上了床榻去。

他一上床榻,云奏便将脸埋在了他的颈窝上,问道:“除了灭火外,你可有所获?”

“别无所获。”叶长遥疑惑地道,“不知那对老夫妇与谁人有仇怨?”

“待我睡醒,我们再去打听打听罢。”云奏已犯困了,“杜家一家统共三口人,倘若杜公子并非真凶,许凶手会对杜公子下手……”

他拼命地睁开了双眼,又从叶长遥怀中出来了:“你还是回杜家去罢,保护好杜老夫人与杜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