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管家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后又道:“我这就去禀报少爷。”

少年侧过头来,对云奏请求道:“请你扶我下去罢。”

云奏将少年扶下了马车,又将拐杖送到了少年手中,少年抓紧了拐杖,才笑着道:“你不必扶着我了,我自己可以的。”

云奏后退了一步,眼神扫过少年的一双手腕子,又去看赵府的大门。

不多时,赵府紧阖的大门被打开来,随即出来了一个锦衣公子。

锦衣公子慌忙到了少年面前,一把拥住了少年,柔情万分地道:“湛儿,你无事便好,我生怕你已然身死。”

“赵公子,我……”少年突然泪流满面,紧接着,伸手将锦衣公子推开了,锦衣公子却是又抱住了少年。

少年用全身的力气推开了锦衣公子,由于过于用力,无法及时收住力,导致自己倒在了地上。

吃痛须臾,他又一脸木然地道:“我这副身体已经不干净了,我是来向你道别的,那么,永别了,”

话音落地,他不复木然模样,哽咽着道:“两位公子,可否带我走?”

云奏一时间不知该不该带少年走,迟疑片刻,还未动作,却见那锦衣公子又将少年抱住了。

少年挣扎不休,霎时哭得湿透了衣襟,连带锦衣公子的衣襟都湿了大半了。

锦衣公子毫不介意,并情真意切地道:“我不会嫌弃你,是我无能,没有保护好你,你才会落到那渣滓手中,受尽苦楚,他向我索要白银万两,我已快要筹齐了,原打算今日去赎你,你是如何逃出来的?”

少年抹了抹眼泪道:“是赤鸢救了我,他救了我之后,便断气了,我在一户农家躲了两日,待追兵离开,我才回城。”

锦衣公子吃惊地道:“赤鸢?他不是失踪了么?”

“我亦不知他为何忽然现身,更不知他为何哑了。”少年揪住了锦衣公子的衣襟道,“我一定要为他报仇。”

锦衣公子温柔地道:“让我帮你罢。”

“可是我……”少年哭得愈发厉害,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能回到我身边便好,不许说甚么干净不干净的,你在我眼中,一直都是不可亵渎的存在。”锦衣公子正色道,“我们且先进去罢,免得有人趁机窥探。”

言罢,锦衣公子又对云奏与叶长遥道:“若是没有两位恩人,湛儿恐怕就回不来了,两位也请随我进来罢。”

云奏与叶长遥对视了一眼,立即随锦衣公子一道进了赵府。

到了内室后,锦衣公子将少年抱在怀中,用锦帕为少年擦着眼泪,轻声细语着哄得少年不再哭泣了,方才命人端了一盆水来,亲手为少年净面。

少年如同猫儿一般满足地缩在锦衣公子怀中,又用双手抱住了锦衣公子的腰身。

锦衣公子吻了吻少年的一双眼帘,才问道:“两位公子是在何处找到湛儿的?”

云奏作答道:“距城门不远的街市上,他不慎撞进了我怀里。”

锦衣公子欲要将少年抱下来,正式向俩人致谢,少年却不肯下去,他只得抱着少年,勉强向俩人做了个揖。

待直起身后,锦衣公子揉了揉少年的头发道:“我唤作赵淙,我的恋人唤作宁湛。”

宁湛强迫自己松开了赵淙,亦朝着俩人做了个揖。

云奏含笑道:“我名唤云奏,这是我的夫君叶长遥。”

他平日并不会唤叶长遥为夫君,但他似乎已然习惯对旁人道叶长遥是他的夫君了。

他下意识地去窥叶长遥,叶长遥的面上并无变化,但耳根却有些发红。

是因为不好意思了罢?

他觉得有趣,又去牵了叶长遥的手,并将自己的五根手指都嵌入了叶长遥的指缝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