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中除了杨兼兄弟三人,只剩下被救回来的伤患流民,不会再有第三个人,而令杨整和杨瓒如此吃惊的是,这伤患流民,洗干净了颜面,换上了一身整洁的粗衣,却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

只见那伤患流民,大抵二十岁左右,与杨兼的年岁差不离,身材高挑挺拔,比杨兼大约高出半个头有余,与高大健壮的老二杨整差不多高矮,却没有杨整那般雄健,透露着一股子儒雅的姿仪。

流民面容俊美无俦,整张脸面竟挑不出一点子瑕疵,在林间之时,因着流民脸上都是污泥,所以根本看不出颜色,没成想只是稍微打理,仿佛璞玉一般光彩夺目,令人屏息。

杨整傻笑说:“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能与大兄比美之人!”

杨兼上下打量了两眼那俊美的流民,说:“伤势如何?”

那流民俊美是俊美,但一开口,竟然傻里傻气,说话还结巴,磕磕绊绊的说:“没没没、没事了!好……好好的很!”

他说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包扎的伤布上还印着血迹,流民一活动,登时“嘶”的抽了一口冷气,看起来十足不聪明。

杨兼说:“医官让你多休息,我会让仆从在外面侍奉,若是有事儿,你唤仆从便是。”

流民又傻兮兮的笑起来,不同于老二杨整的憨厚,是那种恨不能流淌大鼻涕的傻笑。

杨兼复又上下打量了两眼难民,说:“还不知你的名讳。”

流民嘿嘿傻笑一声,说:“我、我我——叫杨、杨老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