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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真好使,二牤子立刻不哭了,还噗嗤一下乐了。

只是刚才大鼻涕都哭出来,冷不丁这么一乐,吹出一个大大的鼻涕泡。

“青山,不能吃啊,一想到大米这么贵,俺嘴里嚼着的大米粒,就跟嚼着一分钱一分钱的钢镚似的,实在咽不下去。”

张大帅说出了大伙的心声,就是这个形容有点硌牙。

“咱们合作社今年的水稻,还剩下将近二十万斤呢,不在乎这点,瞧瞧把孩子们给可怜的。”

刘青山掏出手帕,给二牤子擦擦大鼻涕,然后连同手帕一起送他:“回家赶紧洗干净。”

大张罗表示不同意:“以前没吃大米,天天吃玉米饼子,娃子们不照样壮得跟小牛犊子似的,还是卖钱重要,卖了钱,能给娃子们买多少好吃的?”

“粗粮和细粮搭配着吃,才更合理。”

刘青山跟大伙掰扯着,顿顿吃玉米面,总有吃腻的时候。

要是大伙都把大米退回来,他家里分配的那些,也得退,总不能搞特殊化。

于是他清清嗓子:“大伙听俺说,老话说的好,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才受穷。”

“咱们夹皮沟,以后不用在吃喝方面抠抠搜搜的,大伙养好身体,干活也更有劲,才能赚更多的钱不是?”

这话好像有点道理,大伙也都在心里开始琢磨。

这时候,车老板子也连忙为刘青山帮腔:“青山说得对呀,过几天,咱们合作社就把今年的分红钱分派下去。”

“俺这两天正算账呢,差不多,各家都能分个万头八千的,也就是说,咱们夹皮沟,家家都是万元户,吃点大米怎么啦,怎么啦?”

啥,万元户,俺们都成万元户啦?

人们先是一愣,然后哗啦一下,把车老板子围在中间,七嘴八舌地询问自家的分红数目,至于大米的事,谁还在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