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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当地的方言中,果这个字,也做动词用,表示吸吮的意思,比如说亲嘴也叫果一口。

通常在说大果子的时候,这个“子”字,都说“zā”这个读音,而zā这个,又跟女性某个部位同音。

如此一来,那含义自然就比较丰富了。

果然,大老李就笑嘻嘻地讲起了郭师傅的黑历史,那还是郭师傅年轻的时候,刚结婚,早晨到厂子上班。

工友问他吃的啥,他说吃的大果子,这个笑话就流传开来。

等两个人说说笑笑到了酒厂,大老李就找个小办事员,领着刘青山去郭师傅家。

去别人家登门,当然不好空手,刘青山得知郭师傅抽烟,就买了两条烟,又买了四瓶罐头,花了十多块钱,礼物不轻不重,正好。

礼物要是轻了,也难免被人看轻;要是重了也不行,容易把人家给吓着。

郭师傅家距离酒厂也就两道多街,家里是两间小砖房,进院之后,一个五十多岁的瘦老头就迎了出来。

“这就是郭师傅。”

小办事员给刘青山介绍一下,然后又介绍说:“郭大爷,这位就是给咱们酒厂出主意的刘青山同志!”

这年代,过了五十岁,那就真是老头儿了,估计郭师傅是早退休的,可能是为了叫家里的孩子接班。

郭老头儿听了介绍,原本乐呵呵的笑脸,呱嗒一下就撂下了,板起面孔,嘴里开训:

“就是你这个小年轻呀,太败家啦,好几十万块呢,直接就扬了,就算打水漂,还能听个响动呢!咳咳……”

他是越说越气,最后猫着腰咳嗽起来,一张老脸都憋得发紫了。

东北这边气候严寒,所以有一种老病儿叫气管炎,一到冬天就咳嗽咯痰,齁喽气喘的,这种人,当地俗称老齁巴。

这时候,屋里出来一个老太太,在老郭头后背上拍打一阵,又拿出一个扁扁的小盒子,舀了点药面儿,给老头放舌头上含着,这才慢慢顺过气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