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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奇了,你不去旁边的容华馆,坐在这破落地方干什么。”

坤仪正在露台上喝茶,乍一听这熟悉的声音,当即呛咳,掀了面前黑纱看下去:“我当是谁,这城里除了你也少有姑娘家还骑马出街的了,你不去教你的女子私塾,管我喝什么茶。”

杜蘅芜不服气,翻身下马,登登登地上了楼。

“要说你好吃懒做,你倒也知道拿那些赚来的黑心钱接济难民,可要说你心怀大义,今日霍安良他们出城,你不去送也就罢,倒坐在这里。”她一边翻着白眼一边在她旁边坐下,捡了她的茶壶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好茶。

坤仪撑着下巴轻笑:“去送霍安良就是心怀大义了?”

杜蘅芜一噎,没好气地道:“总是要好些的。”

摇摇头,坤仪顺着指了指楼下:“你坐在这里看。”

这间茶楼不在合德大街,在一条偏僻些的小街上,一间阁楼住三四户人家,没穿裤子的孩提踩着泥满街跑。

杜蘅芜刚想说这有什么好看的,就瞧见一把白花花的纸钱被扬上了天。她皱眉,觉得晦气,侧眼却见坤仪伸手捏了一张飞过来的纸钱,手指捻着翻来覆去地看了两眼,又扬在了风里。

“我含着金汤匙生下来的,一顿饭里,菜至少是十二道,多是鸡鸭鱼肉、山珍海味。穿的衣裳也是一等一的好料子,比我皇兄也不差。更别说我的珠宝首饰、出行跟着的仆从、住的明珠台。”她似笑非笑地道,“但凡拿出一样,这一条街的孩子就不会有一个挨饿的,更不会有人饿死。”

杜蘅芜撇嘴:“你既有这个心,那说不如做。”

摇摇头,坤仪嗤笑:“昨日我搭棚施粥,被言官参了十几本,说我为自己揽名声,不顾陛下仁德之名,也诋毁了盛京官员,此举意在指责他们不作为,有参政之嫌。”

“……”杜蘅芜不太能理解,“这哪跟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