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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冤她?”黎诸怀被扼得脸上涨红,却还是轻笑,“你去套一套她那婢女的话不就知道了。若是假的,我自裁给她赔罪,若是真的,你便舍了她吧。”

连身生孩子都不愿意留下,还要用作让他愧疚的筹码,这样的女人,比青雘可厉害多了。

聂衍不信,他清楚地记得坤仪当日没有任何意识,只疼地在他怀里流泪,醒来的时候也真当自己是腹痛,不曾说过别的话。

可是,后院里为什么会有药罐子的碎瓷片,看着还是刚埋进来不久。

慢慢松开黎诸怀的咽喉,聂衍站直身子,沉默良久,还是往前头走去。

坤仪一直昏迷,兰苕很是焦急,里里外外地忙着让人熬药请大夫,又亲自去做她最爱吃的菓子,打算放在床榻边等她醒来了吃。

菓子做到一半,兰苕突然听见伯爷的声音在她身侧响起:“原先后厨里有个瓷白的药罐子,你可看见了?”

手上一颤,兰苕被蒸笼的热气一烫,当即“啊”了一声捏住自己的耳朵。

她转头,就瞧见聂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里平静无波:“大夫说有一味药得用它来熬,我原先见过,眼下没找着了。”

莫名心慌,兰苕垂下了头,含糊地道:“这等粗活怎么能让伯爷您来操劳,奴婢已经吩咐下去了,院子里的婢女婆子们会来做的,您且先去看看夫人……”

“那罐子被摔碎了?”像是没听见她的话,聂衍继续问。

头皮有些发麻,兰苕将颤抖的手背在身后:“奴婢也没瞧见,许是摔碎了吧,先前还见过……”

凡人的害怕是妖怪眼里最常见的神态了,但眼下这份害怕,聂衍并不是很想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