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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可会害怕?”她笑着觑他,嫣红的丹寇抚了抚自己的唇,“与我同房的人,可都不会有好下场。”

酒气氤氲,聂衍轻哼了一声。

他抬袖,将自己的手腕横在她面前:“那殿下也该送我一根红色手绳。”

坤仪微哂,将他的手拉下去塞进薄被:“侯爷不是说过,送过别人的东西,莫要再送给你?等过几日我给你寻个别的,今日你且先休息。”

说着起身,从柜子里抱出一床锦被,放在了他身边。

这是要与他分床睡的意思。

聂衍抿唇,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眸子黑沉沉的,像无月之夜下的湖。

那日在容华馆,她说他若待她亲近几分,她必然会高兴。可今夜,洞房花烛,他没有丝毫推拒之时,她选择了分床。

嘴里到底有几句真话呢。

怀里还揣着那张为她求来的安神符,眼下聂衍也懒得给,借着酒意就闭上了眼。

坤仪笑眯眯地看着他入睡,然后轻手轻脚地起身,去妆台前将剩余的钗环都卸下来。

这满屋的红烛红绸她不是第一回 见,但这一回,多少有些不同。

好像每一个物件都比之前的要生动鲜艳几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聂衍睡在这房间里的原因,她心安得很,和衣入睡,竟是一夜无梦。

醒来的时候,外头有些吵闹,可坤仪心情甚好,懒倚在床头看了软榻的方向一眼,见人已经不在,又轻轻地笑了一声。

昱清侯孤身一人,上无父母旁无亲戚,她也只剩一个皇兄还在,是以两人这婚事收尾十分轻松,不用奉茶,不用上堂见礼,只消等晚些时候进宫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