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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元真解假不假的且不说,若说他是最难学的,想必无人反对,此经艰涩绕口,义理艰难,每一字,每一句,都可以引出大量的解读与延伸来,若想在这一门取得成就,可不仅仅是要背熟了全部经文,甚至其他仙门公开了的版本,以及无数修行中人的解读心得,都得完全的背下来,揣摸明白,皓首穷经都不足以形容其中艰辛,便是当世大修行者,为了参研这道元真解,也不知有多少人耽误了修行,甚至陷入疯魔,更何况是你们这些心性不坚的小孩子?”

说到了这里时,朱先生看着方原,眼神甚是溺爱:“老夫在这太岳城仙子堂教了数十年,也不知见过多少惊才绝艳的奇才神童,但却从未见过一个像你这般刻苦用功的,那些无数大修行者,博学长老们都做不到的事情,你却做到了,这一点,连老夫都很佩服你啊……”

“所以……”

“这榜首之荣,是你十年苦读搏出来的,是你在越国七郡十万学子之中赢出来的,你本来和别人站在同样的位置,甚至因为家世的原因,条件比别人还差了不少,然后用了十年时间,站在了比他们高的位置,谁能说你这榜首之位是假的,谁能不承认你强过他们?”

朱先生神情凝重,重重的拍了拍方原的肩膀,声音有些低沉:“孩子,今日是我教你的最后一课,别忘了这十年你是如何走过来的,将来踏上了修行之路,这便是你的道心!”

说完了这些话,朱先生饮了一杯酒,转身离开。

“这十年我是如何走过来的……”

方原望着朱先生的背影,口中轻轻重复着他刚才说的话。

“是啊,这十年怎么过来的呢?”

“五岁的时候,就骑到了仙子堂外的槐树上偷听朱先生讲学,被马蜂蛰的满头包……”

“七八岁的时候,就一边跟着叔叔婶婶在田间忙碌,一边心里记着朱先生教的字,镰刀割破了自己的手,自己居然没有发现,待到回头时,看到了血洒在禾苗上,晶莹鲜艳……”

“十几岁的时候,每天梦里梦到的,都是那些艰涩绕口的经文……”

一种又伤感又自豪的感觉在方原的心底升腾了起来……

“我是怎么过来的?”

“我是付出了比别人多十倍的心血,多十倍的努力才走到了今天的啊……”

“朱先生说的对,你们可以说道元真解是假的,可以取消了我的榜上之名,但又有谁,能否认我确实凭借实力夺得了这甲子榜榜首,将你们所有人都压在了我的名字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