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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还想赖在他的头上!

“她和孩子暂时还不能死!”否则他早就不会留着这么个让他恶心的人,还在眼前晃悠了。

周允钰低头看舒瑶,见她的呼吸已经舒缓起来,显然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周允钰也不介意,他继续揉着舒瑶的身体,等舒瑶完全睡熟了之后,他才缓缓拉开舒瑶起身。

他也不回龙章宫守岁,就在凤翎宫的外殿守着,只要想到里面是舒瑶和他们的孩子,他的心就是暖的。

陶义等好些陪着周允钰一路走过来的宫人,都能感觉到周允钰今年守岁明显不同的温和,嘴角那丝淡淡的笑意,比殿内的炭火还要暖人心,而这些都是因为舒瑶,因为他们的女主子。

子时过半,就是子夜凌晨,周允钰踱步到殿外,陶义立马将一件狐裘披风给周允钰围上,周允钰拢了拢并未拒绝,他身强体壮自是不畏寒,只是一会儿还要回寝殿抱着舒瑶睡,自然不能把寒气带给她。

他仰头看着皇宫正北门的天空,灿烂的烟火再次一簇簇升空,又一次给了那些同样守岁的虞京人惊喜,周允钰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把他内心的感受传递给所有虞京的人。

这是他和舒瑶过的第一个年,而后他们还会如此,一直到老。

而这个烟花节目,也由此成为了今后每一个除夕夜的必备节目,即使那个时候已经不再是他们皇朝的凤诞,而这代表一对恩爱帝后传奇见证的烟花,也依旧让所有宫廷百姓们喜欢和津津乐道。

低压阴沉的雪夜一直往西延伸,在数万里之外的西梁皇都,也在飘着雪,但比起虞京的扑簌纷飞的大雪,梁都只能用零星米雪来形容,又干又冷,极致严寒,那风和雪打在脸上,甚至比刀割在身上都要疼。

经过了几个月的治疗,蒋舒玥也终于从浑噩中清醒过来,不再见人就张牙舞爪,杀气腾腾,但她也渐渐意识到自己所处的环境了,这里不是虞京,除了那会说几个简单大虞词汇的女仆,周围所有人说的话,她都听不懂。

而她生活的环境极差极差,永远都是膻腥味儿十足的羊肉,或者是硬得都能磨牙的黑馍,但这已经算是极好极好的伙食了。

她的大帐之外,她还看到有孩子扒着羊粪在找东西吃,初见时,她呕得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但她才吐了,就遭受一群衣不蔽体的孩子的蜂拥……那渴望期盼的目光,让她极是畏惧,此后再也不敢出帐子去了。

但这还不是这里最难受的,最难受的是这里的严寒,冷,极致的冷,她从来就没感受到这种冻得恨不得把手伸到火盆里去的冷。

她对于她如何来到这里,很是模糊,但她已经知道这里是离虞京很远很远的地方,在这种环境中,她的脸才好没多久的脸,越来越粗糙,她脸色也随这里的人越来越蜡黄黝黑,她已经很久不敢看水盆里的自己了。

她暂时不想回虞京,回那个满满都是噩梦的地方,但她想过得好些,至少要吃的好,睡得好。

她又一次从极致的寒冷中,冻醒过来,而后自己走到火盆前,抓起羊粪,丢到火盆里去,没多久,就起了火星,发出恶臭,但她也顾不得,几乎整个人都贴在火盆前,她太冷了,根本无法睡着。

她就这么在火盆前坐到天亮,天亮之后,就是她目前唯一摆脱困境的机会,那个把她带到这里的人,他要见她。

天才微微亮,那个身材极其粗壮的女仆就掀开帘子进来了,看到蒋舒玥坐着火盆前微微眯着,她脸上露出几许羡慕的神情,但还是粗鲁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差点把蒋舒玥迎头拍到火盆里去。

蒋舒玥咬牙暗骂了几句,但也还是让女仆取了水,极尽可能地清理了一下自己,她已经很久没有洗过澡了,这里水比任何东西都来的珍贵,每次她用水,女仆都是肉疼到不行表情,说什么都不肯多给。

艰难的跋涉,她才从一片大帐区到了真正的梁都,看到一片石头房子,蒋舒玥差点哭出来,不用进去都可以想象,里面要比那些永远漏风大帐要暖和得多了,几经辗转,她才进入到了一个黑石府宅里。

这里所有的建筑风格全然不同于大虞,一种极其粗矿粗野的感觉,就和她那个女仆一样。

但进入到温暖的内室,坐在椅子上的那个男人,却全然无此地粗野的感觉,即便戴着一个黑色铁面,也掩盖不了,他那种大虞男儿才有的气息。

“见了主子,还不跪下?”铁面男子身旁一个佝偻着身体的老仆,一种极其阴诡的目光笼罩着她,蒋舒玥不自觉就抖了抖身体大,但她依旧挺直了脊背,扬起了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