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她忽然拂袖,将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全部拂到地面。

一阵噼里啪啦。

·

府里的人都会有什么反应,月皊心里清楚。甚至不仅是府里的人,外面的人日后会怎么议论,她也能猜个大概。

这些事情,在过去寒冷的日子里,她已经反复想过了很多次。

所以,当她终于点头时,才会觉得自己自私。

只不过眼下并不是去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她坐在江厌辞身侧,将治疗外伤的膏药抹在指腹上,小心翼翼地涂在江厌辞脸颊上的伤口。

“浅浅的一道,应该很快就能好。”她软声碎碎念着,“月底的时候肯定能好的!”

“好啦。”她收回手,拿了一旁的雪帕子,一边反复蹭着指腹上粘的药,一边嘀嘀咕咕:“怎么身上不是这儿有伤就是那儿有伤,这也太不小心了。”

月皊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头,觉得只用帕子不能将指腹上粘的药膏都擦净。她站起身,走到一旁的水盆前去洗手。

江厌辞看了她一眼,迅速拿起搭在水盆边缘上的湿帕子,飞快地用湿帕子蹭了蹭自己的脸,将脸上黏黏糊糊的药膏蹭去。

这么一道浅浅的伤,实在不值得上药。黏黏糊糊不舒服。

不过月皊的手指头柔压的感觉倒是很舒服。

月皊洗洗完手转过脸之前,江厌辞已经将帕子搭了回去。

江厌辞熄了几盏灯,只留一盏。光线暗下来,月皊便看不出来他脸上的药膏被蹭掉了。

月皊回头,说:“太晚了,我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