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一直知道你的闺名是廿廿,却不知是哪个字。是怀念的念吗?”离娘问。

月皊将离娘的手拉过来,用手指头在离娘的手心写下一个“廿”字,她一边写着一边轻声解释:“我阿姐生辰是四月初四,阿耶便给她取了同音的小名娰娰。我生辰是二十号,便叫廿廿啦。阿娘说我们的出生是上天赐下的相逢日。”

月皊半垂着眼睛,唇角挂着一点浅笑。只是这笑容很浅。她不是个能藏心事的人,离娘能看得出来月皊情绪有些低落。

“那姐姐的名字呢?”月皊略歪着头望向离娘。

离娘笑笑,随口道:“我自己随便起的。”

因她一生都在离别。

她瞧着月皊心情不太好,便说:“我给你弹琵琶听吧?你上次不是说我家乡的小调很好听吗?”

“好。”月皊软软地应着,又安静地坐在一旁,听离娘唱起姚族的离别歌谣。

浅浅的哀思声声溢出,漫漫漂浮在水波淋淋的水面。

一曲终了,两个彷徨的可怜人都红了眼睛。

月皊收起情绪,先扯起唇角乖乖的笑起来。她含笑望向离娘,说:“姚族的歌谣真好听,如果有机会以后去那里瞧瞧。”

离娘很小便离开了那里,却仍旧对故土有些久远的印象。她点头,亦怅然道:“若有机会,我也想再回去瞧瞧。”

只是离娘觉得似乎没有这个机会了。随着母亲的死,她和故土便难以再续上关联。至于父亲,那是个不存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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