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令松拉住马缰,停了车。回头朝车厢的方向禀话:“到了。”

他又接了一句:“县主亲自出来接。”

江月慢已提前知道江厌辞和月皊今天晚上会回来,一直派人盯着,远远看见了马车便回来禀告。马车停下时,江月慢已经赶到了府门外。

一时间,她心里既有将要见亲弟弟的紧张,又有对月皊的挂念和不舍。

听说姐姐就在车外,月皊忽生出丝胆怯来,没敢立刻下去。她理了理鬓间的碎发,又没事找事地反复整理着身上的衣裳。

江厌辞瞥了月皊一眼,倒也没催她,先独自下了车。

车角挂着琉璃灯,逐渐将江厌辞的五官照清楚。江月慢望着从马车上下来的弟弟,悄悄舒出一口气。

原来骨血亲情这种东西是真的存在。望见江厌辞的那一刻,江月慢心里就生出了莫名的熟悉感。

她款步往前迎,立在江厌辞身前,细细望着江厌辞的眉宇,含笑温声问:“这么晚才归,路上可用过晚膳?”

江厌辞倒也没想到这位从未见过的长姐,见了他的第一句话竟是这般寻常的家常询问话。

“没有。”他照实说。

江月慢轻轻颔首,再开口:“只知道你今晚会回来,也不清楚时辰,晚膳一直备着呢。”

寡言如江厌辞,亦觉得此时该寒暄些什么,可他一时竟想不到如何接话,只好点了点头。

江月慢倒也不介意,她视线越过江厌辞,望向他身后的车厢,温声询问:“廿廿在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