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厌辞掌心都是药,便用指背去蹭她眼角的湿意。月皊向后缩,硬气地说:“我才没哭呢……”

江厌辞将双手递给月皊。月皊反应了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帮他挽袖子。

江厌辞去洗手,将手上的药洗净。在淋淋水声中,他说:“别拽被子,等药干了再穿衣服。”

月皊轻哼了一声做回答。不让盖被子,那她就挪了挪枕头,用枕头把整个脑袋给藏起来。

江厌辞看着她慢吞吞的小动作,又忍不住视线下移。

青色枕头压着她的后脑,露出颀长的后颈,然后是莹着乳白水渍的脊背,再然后是腰与臀。粉嫩的寝裤和被角只搭在腿弯以下,尚有一只小脚从被角下探出一点点,露出着了白绫袜的足尖。

江厌辞惊觉自己目光失礼,一下子收回目光。他在床边坐下,背对着月皊。

夜深且静,唯有断断续续敲打在窗棂上的寒风提醒着时间仍在流走。

许久之后,江厌辞感觉到衣角被拽了拽。他回头,看见月皊在略抬起的枕头下望过来。她问:“好了没有呀?”

江厌辞这才将目光重新落在月皊的后背。药已消融,只剩雪肌柔白。

“好了。”江厌辞起身,收拾了药盒,又端了那盆水出去。他再回来时,月皊已经将衣服穿好,整个人裹在被子里贴着床榻里侧的墙壁,只露出一点点脑袋尖儿。

江厌辞没有管她,放下床幔,上了榻,听着屋外的寒风声,开始入眠。

长夜漫漫,略难入眠。

许久之后,江厌辞将要睡着时,屋外的寒风忽然猛地将窗扇吹开,窗扇摇摆拍着两侧墙壁,发出巨大的声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