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倒声和水声让江厌辞皱了眉,他静待了片刻,也没听见月皊其他动静,唯水声仍在泠泠。他不得不回头,意外地看见月皊昏倒在地,她倒下时压到了出水镫,淋浴热汤从墙上的竹筒流出,带着缭绕的水汽,落在她凹下去的细腰,又有水珠再次温柔轻溅。

这是吓昏了,还是被他伤到了?

江厌辞看了眼自己的手,大步朝月皊走过去,经过三足铜凳时,顺手拿了上面的宽大棉巾。

人还没走到月皊身前,他已将抓在手中的棉巾掷过去,准确覆在月皊的身上。

展开的宽大棉巾,将月皊大部分身子遮住。露出一条纤细莹白的手臂,和若隐若现的锁骨,还有小腿下的一双雪足。

江厌辞立在月皊身前,垂首望着她。

温热的浴汤还在源源不断落下来,很快打湿了月皊腰上的棉巾,洇湿了一大偏。柔软的棉巾软趴趴地贴在她的腰侧。

溅起的水珠跳到江厌辞的皂靴上。

江厌辞看了眼昏倒的汤伍,收回视线,弯腰,将月皊抱了起来。

她轻得让江厌辞诧异,不由垂眼望了一眼怀中人。

她还没有他的那柄刀重。

不仅轻,还有着不同寻常的烫。

——原来她在发烧。

出水镫翘起,最后残在竹筒里的水缠绵落下来,落在江厌辞的肩,又从他的肩头垂落,温柔滴落在月皊的面颊。水渍在月皊的脸颊滑出逶迤的痕迹,最终悄无声息地隐进她的锁骨。

江厌辞将月皊抱到长凳上放下,没有他的凭靠,月皊立刻软软地倒在长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