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后人见过嬴政和嬴子楚,赵维桢在心中嘀咕,都不会质疑他的生父是谁。

圆润的弧度彻底不见后,少年嬴政的五官几乎与先王子楚一模一样。

就是他的面容更有棱角,气质更为冷锐,十四岁的国君还有着少年人独有的意气风发,彻底叫他与父亲区别开来。

赵维桢那叫一个感慨。

好似昨日,他还是个要母亲抱着逃难的小豆丁。

如今已经是个大人的模样了!

“幸亏我回来的快。”赵维桢感慨:“再拖上几个月,怕是都要认不出王上。”

嬴政闻言,凤眼之中迅速闪过几分笑意。

他向来沉稳,听到赵维桢这么说,面上也只是放缓语气:“夫人不会的。寡人明明吩咐下去,夫人可先行休息,改日再来也无妨。”

那可不行。

提及正事,赵维桢神情一凛,登极行推手礼。

“我来向王上谢罪。”

赵维桢说:“本说向魏王讨要二十城,最终拍板的却只有十五城,是孟隗失职,还请王上责罚。”

嬴政赶忙伸手,托着赵维桢的小臂,扶她起身。

“五城而已。”嬴政哑着嗓子不屑一顾:“今日不给,明日就打回来,夫人又何罪之有?寡人更可惜的是廉颇将军没随夫人到咸阳来,当年离开邯郸,寡人还得谢谢老将军。”

当时的嬴政只有六岁,许多人都觉得他不记得年幼的事情。

可自从与维桢夫人相识后发生的每一件事,嬴政其实都记得清清楚楚。

廉颇将军一生与秦打了数不清的仗,这确实不假。但嬴政也记得,当年老将军见到他后,感叹了一句“不过是个娃娃,怎能送来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