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维桢的膝盖往床边一碰,失去了重心,就此倒在了床榻上。

这正中吕不韦下怀。

巨兽咄咄逼人地追上,他抓着赵维桢的手腕,无人出言,但意欲不言自明。

赵维桢:“……”

她一把拍开吕不韦的手。

“秦相国。”赵维桢言语之间不免带了几分嘲讽:“白日争不过,夜里来讨场子,这就是你解决问题的办法么?”

吕不韦却是听也不听。

背光之处,他平日清亮的眼眸黑得渗人。

男人的面孔隐匿在阴影之中,根本看不分明。赵维桢只听到他含混地“嗯”或者“哼”了一声,然后仍然是抓住了她的衣带。

不听人话是吧?!

本来早有准备的赵维桢,不禁有些火了。

“吕不韦。”她懊恼道:“你精()虫()上脑给我出去吹冷风去,回来不言不语发疯算什么?!”

她气从心底来,可话出口,吕不韦不仅不生气,反而是失笑出声。

清朗的笑声在诡异的气氛中徘徊,让这夜更显胶着。

“精()虫()上脑。”

吕不韦重复了一遍赵维桢的用词,似是觉得好笑:“维桢总是如此妙语连珠。”

虽为夸赞,可他始终死死按着赵维桢的手腕,把她压()在()身()下,用躯体铸成一道不可撼动的囚()牢。

“我就是疯了。”

他的声线清晰,可言语中却带着遏制不住的情绪。

“我若不是疯了,当年怎会为一个虚无缈缥的可能抛弃妻子家业,带个落拓质子出逃邯郸?”他带着笑意开口:“我若不是疯了,今日怎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接受旁人的阿谀奉承与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