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仅十一岁的嬴政,不等阳泉君继续责难,转过身去。

“阳泉君请慎言。”

嬴政冷淡开口:“父王生病之前,相国就同我商议过此事。他提前筹备,亦是父王点头应允的事情。君上为秦担忧,确为好事。但此话诛心,君上许无意,却是大大轻贱了相国一片赤诚。”

阳泉君愣了愣。

他出言发难,肯定是早有准备。

但阳泉君没料到,年幼的太子会主动站出来为吕不韦说话。

而且他直接点名了阳泉君的言下之意,把隐含的内容搬到明面上来斥责,倒是让阳泉君面上不太好看。

嬴政的意思很简单:如此紧急的时刻,就算是真的,这么追究也是不妥。

“……谢太子提点。”

阳泉君只得认下,向嬴政行礼:“是我过于担心,失了镇定。我向相国赔礼。”

嬴政点了点头,接着又看向华阳太后。

“大母。”少年人掷地有声:“若非相国事先准备,今日秦国或有麻烦,不应因他对六国心存防备,反倒是出言质疑。”

“确实如此。”

华阳太后赞同嬴政的看法。

再怎么与吕不韦不对付,华阳太后也是秦国的太后。

如果说秦王子楚健康的时候,东周文公也许有七成概率会联合六国攻秦,那如今他病倒了,六国攻秦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华阳太后不会在这种情况故意与他们夫妇二人唱反调。

“打是要打的。”华阳太后认同道:“相国早有准备,理应嘉奖,就不要再说那些诛心之言。”

她的话语将秦廷上暗涌的流动彻底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