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差不多。

赵维桢任由他抓着自己的小臂,探出另外一只手,按向男人的下颌。吕不韦的视线随着她的手而微妙地动了动,并没有躲开。

果不其然,即使赵维桢不懂医术,也摸出来吕不韦是淋巴结发炎。

她的视线随即瞟到卧榻一侧。

吕不韦的枕头边还放着展开的竹简,上面写着的是关于运输粮草、购置金属诸多事项。

恐怕是为了筹备战争,防止六国来打,所以才委托他帮忙吧。

这完全是连轴转转病的。

“疾医怎么说?”赵维桢问。

“开了几服药,让我多加休息。”吕不韦温声道:“维桢放心,不是什么大事。”

说完,吕不韦轻轻抬手,拢了拢头发。

男人修长的手指穿插于乌黑的瀑布之中,他的长发又黑又亮。别说是在先秦,纵然是放现代也足以令人钦羡。随着他拢走半遮面孔的长发,吕不韦的脖颈与下颌线条落入赵维桢的视野。

平日头戴发冠、着干净深衣时还没感觉出有什么,今日他带病卧倒,披头散发,下垂的发丝与利落的线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吕不韦脖颈修长,侧线就如同下坠的流星般流畅,而正中央则仿佛撞上石块般,轨道随着发间若隐若现的喉结细微凸起。

赵维桢的视线向上,尽管吕不韦生得白净清隽,可也不代表他五官阴柔。男人的下颌线条极其分明,如同一道清晰且凌厉的弯钩。

只是一天未出门,他的鬓侧与脸颊生出了浅浅胡茬,看着有些不修边幅。

“维桢在看什么?”

放轻的声线把赵维桢的目光拉了回来,她对上吕不韦明晃晃揶揄的眼。

“没什么。”赵维桢厚着脸皮:“只是看你胡子该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