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那边说说你为何选择秦国?”

这个倒是容易。

赵维桢抿着笑意回答:“下棋自然是要赢,这天下棋局,秦国都吞下了大半白子,去帮着黑子下棋,不比想法子让白子一转颓势更容易些?臣与那涌入秦国的游士没什么区别,无非是投机想乘秦国的东风罢了。”

秦王又问:“既你说下棋要赢了,那赢了之后,孟隗打算怎么办?”

原来是为了这个来的!

知道老秦王的目的,赵维桢即可放宽心。

她沉思片刻,郑重回应:“依臣看,赢了这棋局之后,才是真正的麻烦。”

“如何麻烦?”

“王上请想,一场博弈,若是带了利益,便是赌博。”赵维桢侃侃而谈:“棋局未分输赢,则天下人都着眼于输赢之上,暂且顾不得其他。”

以下棋比喻,则完全避免了把尖锐矛盾的问题放在明面上。

“那输赢不那么重要,重要的则是之后如何分得利益。这一场棋,下了数百年,参加的可不止是本国国君与宗室。来到秦国的他国公卿、臣子,乃至每一份出力的工匠、黔首,都是在等一个结果。”

赵维桢总结道:“纵然这结果不会合所有人之意,却也要给出说法。否则的话……”

秦王:“否则的话如何?”

赵维桢:“内忧外患。”

秦王不语。

这便是要等赵维桢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她便进一步提及:“内得分赌金,外得让输了棋局的人别那么气不愤。具体怎么做,臣以为,这要比统一天下更难。”

秦王闻言,玩笑般的面孔逐渐凝重。

但他的脸上还留着几分满意,显然是赵维桢说中了他的心事。

也就只有赵维桢敢与大魔王讨论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