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卒带着赵维桢的父亲赵梁走了进来。

赵梁进门之后,打眼就看到女儿脖颈之间的可怖血痕和房上的白绫,开口时声线中便带了哭腔:“孟隗!”

赵维桢只觉得心底一股不属于自己的委屈喷薄而出。

她双眼一热,眼泪朦胧了视线:“阿父!”

平原君看向进门的兵卒,兵卒走向前,低着头汇报:“并未寻得异人公子的妻儿。”

“没有?”平原君眉头紧锁。

他狐疑地看向赵维桢,开口时语气却好了一些:“你为何寻死?”

赵维桢身形一僵,以袖掩面,擦拭着泪水边哭边开口:“刚成婚一日,夫君便出逃邯郸。既是弃妾不顾,又是狠狠地甩了赵国的颜面。妾不如一死,免得日后国君怪罪下来,连累父亲家人!”

她说的完全是原身上吊时的心态。

实话实说,到了最后,赵维桢也是动了真感情,眼泪簌簌下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赵梁平日就疼爱女儿,此时见她九死一生,又哭成这样,也是崩不住情绪:“孟隗——”

一时间,父女二人哭成一团。

魏兴站在一旁,简直被惊得目瞪口呆:赵军进门之前,夫人还一口一个吕不韦,甚至连龟孙喊的出口,这会儿又成夫君了?

魏兴早年随主人走南闯北,在各国什么阵仗没见过,但夫人这般说变脸就变脸,那就是最厉害的伶人也没这本事啊!

嬴异人出逃,平原君本就烦躁,他耐心飞快见了底,一甩衣袖:“够了!”

赵维桢立刻停住。

平原君指着赵梁骂道:“你瞧瞧你为你女儿寻的好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