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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御用失分无所谓,官家一向对其铁面无私,只看结果不看缘由,无非早先的印象稍微差一点,但是,已经差很多了,再多点又何妨?不是致命一击就无妨。

可宁御马的麻烦就大多了。

宁致远蹿起的太快,全仗天家宠信,而天家以往受过御用监的苦,这俩监相勾结的话,那就是御马监对今上的背叛。

魏岳这看似无心的一句,其实是冲着宁致远发出一记飞刀。

但是范含也不是个简单的人,他笑一笑,“宁御马魄力是有的,起码他在为内廷争利,起码他没有勾连军方。”

在范公公眼里,宁致远目前还算不上太大威胁,倒是你魏岳好端端地来咬我,是要干什么?

握草,你会不会听人说话啊?魏岳勃然大怒,老子是对着你去的吗?

不过他是心机深沉之辈,探知范含对自己的警惕太强,于是笑一笑,“军方的稳定,涉及社稷,为此,我答应宁御马,尽快释放顿河水库三个嫌疑人。”

他不惜自曝其短,没错,我不但勾连了军方,也勾连了宁御马,我都让宁御马插手朝安局的事儿了——顿河水库的嫌疑人,现在都在朝安局里。

说来说去,他的攻击目标,还是在宁致远身上。

“顿河水库和军需司的公案,宁致远都跟我说了,”年轻的天子淡淡地发话,“你俩是不是觉得,他手伸得太长了?”

第一百九十章 天家心性

年轻的天子一句话,两名大太监顿时就无话了——这话直指核心。

顿了一顿之后,魏岳果断地回答,“宁御马其心可嘉,但尚需磨练。”

这才是内廷第一人该说的话,他决定不跟宁致远正面作对了,但是第一人就该有第一人的样子,宁致远真的做得过了,他不怕明说。

当然,他不是完全的诋毁,只说宁御马还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