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后来她们身上也都沾上了麸皮和干草,是庞二姨过来把她们拉出去的。

走时辽阔的草原只有黑影憧憧,雪地里反射着月辉,宁静而皎洁。

本来也晚了,上了车的冉酒昏昏欲睡没一会儿就软倒在容汀腿上。

庞二姨看到以后要叫醒她,路程有三个小时,她怕她把容汀的腿压麻了。

容汀作出阻止的动作庞二姨还是要叫她。

容汀及时捂住了冉酒的耳朵,很小声说:“没关系她很轻的。”

路上容汀的思绪昏昏沉沉车里没人和她说话很容易犯困。

她想起冉酒看着小羊羔时懵懂又眷恋的神色那时她紧紧拉着她的手似乎被眼前的场景震撼。

可是两个人离开时冉酒又是那样云淡风轻的样子步伐轻松而跳跃。有些东西缺了就是缺了,冉酒早该适应了这样的缺憾。

庞二姨还是照样把她们放在小区门口。

等下了车,她们站在萧瑟的寒风里,被凉气一激,冉酒清醒了一些。

两人又从楼下商店买了马奶酒喝,这种东西烈,但是容易上头,越喝越香。

等到喝得浑身暖和了,冉酒钻进被窝里要睡觉,容汀给她换了睡衣,最后轻轻地环住她,像拥着一片羽毛。

冉酒轻浅的呼吸声那么迷人。容汀脑袋昏沉地想,这段时间真的很开心。

她们在朔北的大雪里,在草原上野骑时,像是把过往的一切都放在了遥远的地方。

时间帮她们挡住了世俗的眼光,挡住了接下来要摊牌的压迫感,推迟了容汀心里的紧张。

可是早晚要有这么一天,她们也许不需要面对别人的审判,对着别人隐瞒,却总要过了家里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