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慧芳起初还不知怎么回事,呼天喊地地给他打电话,却没有一次打通。

接着她发现事情的走向不对了,讨债的每天都上门敲门,她出去买菜也被人跟踪,无数个深夜听着门上嘈杂的拳脚声和骂声,她终于意识到了朱文斌是欠了赌债。

她明白他们看似稳固的婚姻关系破裂了,当即崩溃大哭,像朵无人攀附的菟丝花失去了根。

可是她报了警也没捉住那帮人,当晚窗户被砖头打烂好几扇,她才终于决定搬家。

她把朱文斌的两个孩子扔回他父母家,自己还有一点娘家的积蓄,不甘心地收拾朱文斌那屋时发现了好多乱七八糟的稿纸,她一张张拿出来看,脸都要气得发抖。

全是裸/体的女人,有些女人她还见过,曾经有两个跟着朱文斌一起回家吃过饭,朱文斌当时说是女同事。

稿纸上还有旁边歌吧的柜台妹,连胸口凹陷处那颗痣都一样。她这才明白为什么他夜不归宿,原来早就在外边养着人了。

徐慧芳当即被愤怒冲到头顶,狂躁地撕碎那些稿纸,却在衣柜更深处发现了他的速写本。她知道里边不会有好东西,却还颤着手打开,纸张已经泛黄,每一页都标着日期。

是五年前的,几乎都是冉酒的,极尽描绘。她沐浴完穿着小背心和短裤,细瘦的胳膊拿毛巾揉着头发,两条腿修长她趴在床上睡时安静乖巧,侧脸被压扁了,睫纤长,露着肩膀她穿着校服安静地写作业,只是身材初显,露出微微的轮廓

徐慧芳满眼崩溃地放下本子,想起冉酒向她求助时她说的话,简直想给自己一个耳光。

她再往后翻看,朱文斌就变态一样把那些龌龊的东西都画在上边,似乎这里是他作恶的极乐园。

最后几张的主角都是个襁褓,看不清里边的孩童,一张是手捉住孩童的脚在摇晃,一张是藏在床底下的襁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