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身在一片温吞的白汽中开动了,她们提前穿上橙色救生衣,看着外边翻卷的波浪逐渐变成海上的泡沫,离岸边越远后,声音似飘然的大雪。

开了十多分钟船身才缓慢固定在一个位置上。

因为晨光渐渐微茫露出,云层也显得薄了起来,日光兜头洒下来,人又待在毫无遮蔽的海面上,简直要接受一场前所未有的暴晒。

即使两个人已经提前抹了防晒霜,此时面对这样的日头也不禁发怵,容汀更担心冉酒的身体,想起她早上略显病容的样子,总怕她不适应这边的气候。

倒是冉酒一点也不矫情,大大咧咧拎着钓具就出去了,

因为有风向和潮汐那些因素的影响,海钓没有垂钓那么悠闲,相反很需要集中注意力,对人的力量也要求很高。

海钓的杆要比平时的鱼竿结实一些,陈宏提前指导过两人的具体垂钓方法,很耐心地教冉酒把鱼钩,鱼线,鱼漂,卷线器那些东西全弄好,他自己甚至还带了一个从后院拿的生锈大砍刀。

这把砍刀还是原来老汉剁骨头用的,说是老传家宝了,不许他乱用,要是知道他拿过来敲鱼估计会暴怒。把容汀吓得胆战心惊,陈宏煞有介事地解释了半天,万一到时候钓上大鱼需要敲晕的。

容汀这么一想,虽然显得很有道理,可是看这俩坐着岿然不动,竿也跟着一动不动。

确定能钓上来大鱼吗?

过了20来分钟,容汀回去拿毛巾泡了冰水递给两人,陈宏有些急躁地擦额头上的汗。

冉酒仍是淡淡的神情,似乎对阳光免疫。她挽着薄t恤袖子,露出消瘦的手臂,日光打在她身上,却让她肌肤显得更加白灼耀眼。

那么重的竿子,她稳稳地拿在她的手里,就像应付反复无常的命运一样平淡轻松。

只是被光线晃到时,她会有些不自在地蹙眉。

容汀忽然想起什么,问陈宏有没有带墨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