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宏说了她好几次这样做太危险,容易掉下去。

容汀没想太多,但是觉得这样很舒服,很自由,风穿过时她的浑身都是空的,脑子也是空的,不必再想那些太过复杂的事情。

可是最后期限也要过去,她越来越想冉酒,又觉得是不是该妥协了。

太阳一点点落下,橙红色的光线慢慢后撤,有些回来的渔民拉动着桅杆,上边白帆呲呲作响,留下一地残热。

容汀对着海发呆了一个多小时,脑门儿被太阳晒得有些晕眩,因此回身的时候一时没站稳,晃荡了一下,就直直朝着围栏那边冲过去。

她恍惚听到有人声嘶力竭喊她,倒下的时候正要摸那个栏杆,却被一只细瘦的手抓住。

风映出冉酒漂亮瓷白的脸,不过此时这张清艳无澜的脸上头一次有了惊恐,裂隙,随着她扑在地上时摇摇欲坠。

冉酒跪坐在地上,差点儿哭出来,朝她喊:“你干什么啊!”

正是早接近中午,海洋上边的天空彤云密布,温暖了她们头顶的颜色,远处海浪翻卷飞舞。

冉酒甚至因为喊得有点着急,眼角微红,长睫毛上挂了些不明液体,像是细碎的冰晶。

周遭很静谧,但是容汀的心鼓噪喧嚣起来。

“酒酒?”她蹙着眉辨认眼前的人,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拂开她脸上的乱发,才发现就是她朝思暮想的那张脸。

冉酒歪七扭八地戴着黑色渔夫帽,穿着破洞牛仔裤,宽松的黑体恤掖在腰里,穿着豪放不讲究,原本白净的小脸上不知怎么沾着几条泥道子,刚才因为要接她连手也蹭破了。

只是还牢牢拉着她的手,死活也不撒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