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的看似只有表层意,细想却有深意。

冉酒瞪他,她再次投降:“好好好,我不问了。”

关了灯,两个人静默地躺在两处。

蓝玟还在念叨,“还记得咱们在昆明卖唱吗,我当时在街上遇到你,要不是看到你的脸被惊艳了一把,差点儿就错过了。心想好好一个小孩怎么搞成这个熊样。”

璞玉蒙尘,是谁看见都得可惜。她叹了口气:“你不该是那样,现在才是刚刚好。姐总算能放心了。”

冉酒不作声,她记得那段日子。

要进高三的那个假期,别人正加紧学习鞭笞自己考上名校。

她一声不坑的离开家,流浪经过好多地方,最后到了好不熟悉的昆明。没钱可用,一家酒吧正好缺个唱歌的,她天天在那边卖唱,一晚上能赚个一百多块钱,至少是够吃够睡了。

她当时穿的衣服那么粗糙,破了洞的深色牛仔裤,沾土的黑色卫衣,戴着褪了色的鸭舌帽和口罩,就这样都能被人盯上。

遇见蓝玟的时候,她正背着吉他往青旅走,几个醉汉突然上来骚扰她。

当时她的恐惧到达极点,浑身的衣服被撕扯着,她当时甚至想,如果被这几个傻/逼玷污了,干脆和他们同归于尽算了。

谁知后面冲出来一个女的,抄着手里的棒球棍直接砸上去,其中两人吃痛抱着脑袋滚到地上,另一个正吓得愣神,她就被蓝玟拽着跑。

跑过逼仄的小巷,跑过泛着酸气的污水沟,整个世界都被她们丢在后边。

那段日子她们唱歌卖艺无所不做,好在那边没有人认识她,也没有人在乎她的过去。

她们赚着微薄的打工费,有时候廉价青旅都没位置,她们或在公园长椅上,或在客栈院子里打个地铺,两人和衣蜷缩在那张薄布上边,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安宁。

那是她经历人事后感受到的第一份温暖,好在后面她又获得了很多,比起之前那点还成百上千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