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汀此时已经百口莫辩,如果说上次还是作案未遂,何况含着些自己的小心思,此次简直就是无妄之灾。

“没有啊,这几天热,我就一直开着窗户,刚才下雨了我才想起来关,然后然后就打了个喷嚏,就碰上去了。”容汀怕她不信,手舞足蹈地解释。

冉酒的浅色的瞳孔如一汪深潭,此时只看着她,似乎要判断到底是否属实,“那你劲儿真大,打喷嚏就能触发报警器。”

容汀越解释越崩溃,后来干脆摆烂:“你怎么才能信我。”

“我没有怪你。”冉酒用平淡的口吻说,“哲学上说,一旦人有某种心理暗示,就会想尽办法达成目的。就算此间遭到阻碍也并不会打消这个念头,反而会使念头更强烈,最后无所不用其极地做出这件事情。”

她还贴心地打了个比方:“通俗来讲,每个人都有强迫症,只是或明显或不明显。比如高中生对自己的心理暗示,在三秒内走完一层楼就说明考试会考好,如果中途被其父母打断,之后便会抽空返回楼梯,继续实施为自己设定的假想。”

“平时越自律的人,一旦产生或大或小的念头,反而会产生执念,即使中途劝自己放弃也很难。”

最后,她声音也放柔软,却总是带着种诱导:“所以,我总是猜你碰报警器的动机,只是好奇吗。”

在这种意有所指的引导性语言下,容汀一度觉得自己被剥茧抽丝,筑牢的茧房摇摇欲坠。

她蹙眉,有点点生气的样子:“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不然把控制器放到你那屋吧,万一下回开窗户我又误触了呢。”

雨滴敲在窗户上,顺着水纹的轨迹缓缓低落,晕开一圈又一圈的痕迹。

容汀的声音越来越低,直到完全消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