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脸很臭,应该是长期骄纵惯了,或者被人保护太好,没见识过世界的恶意,才会不掩饰这种傲慢又嫌恶的神情。

她在想什么,冉酒很好奇。

陈赛宇拉万桑的胳膊,“行了,咱们早点去还能占个好位置,不然到时候又得和那帮人抢后排。”

万桑这才剜了她们一眼,恨恨地走了。

冉酒这才问容汀,“刚才那些人是谁啊?”

容汀明白她应该是看出来什么了,泄气道:“室友。”

“哦。”冉酒若有所思地捏了捏下巴,“你因为这些垃圾,才出来找房子?”

容汀细弱蚊蝇地嗯了一声,“也不都是她们的原因,我们互相看不顺眼而已。”

她确实承认,由于她对于人际关系太过佛系,对别人的情绪疏于处理,才变成现在这样。说句不好听的实在话,苍蝇还不叮无缝的蛋呢。

“也许只是因为你们不是一个利益集团呢。”冉酒叹了口气,揪揪她的辫子,“多数人对少数人施暴,多数就能成为合理的理由吗?一种恶劣的行径绝不可能因为另一种恶劣的行径而合法化。”

风飒飒吹过,空气过电般安静。

崩塌了,当时容汀内心就这一个想法,万桑怎么样,宿舍的人怎么样,她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不重要。她心里的心里咕嘟咕嘟冒着泡,盖住了周围的喧嚣声,自以为坚固的城墙上逐层崩塌。

许久以来,她一直想为自己糟糕的人际关系找一个借口,可是现实就摆在那里。别人都看得出她才是被剥离出去的人,即使充满委屈,满腹牢骚,她却深知没有人会感同身受。

解释过多反而画蛇添足,甚至败坏路人缘,她宁愿驳斥自己来达到心理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