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赛宇:【我真的不知道她会这样做,文件和赋分已经发到助教邮箱了,不然我截回来吧?】

容汀此时出奇的心平气和,用不恰当的比喻来说,如果一个珍贵的瓷器磕破了一个角,人们会绞尽脑汁想怎么修补,如果瓷器彻底碎裂了,修补不及,反而会令人释然。

因为接下来只需要接受瓷器已碎的事实。

破罐子破摔,真是件愉悦的事情。

她就是这样的一种状态。她回复:【不用,这样挺好的了。】

陈赛宇那边再没给回复,容汀放下手机,指尖在键盘上敲击,很轻快地做别的作业。

终于舍掉了一段难堪的关系,要开始新生活啦!

冉酒下午一直在昏睡,这几天没日没夜的排练几乎要把她身体架空,等她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手机里好多未接来电。

有来自工作室的,还有几个显示帝都本地的手机号,以及两个贵州的号码。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了片刻,缓缓点了来自贵州的号码。

手机刚想了两声,对方就救起来,语气十分咄咄逼人:“你在哪儿呢?”

“租的房子这里,你不是知道吗?”冉酒穿着短裤走下床,上身只穿了件白色吊带衫,瓷白的锁骨掩映在肩带后边,清晰又嶙峋,就势拉开窗户,半倚靠在窗子上边。

手机里的女人声音仍然喋喋不休:“我都上网搜你参加的活动了,都什么东西,啊?这个职业没法儿当饭吃的,有你原来专业好吗!当年你退学一声都不和我说,转眼就搞这个,有出路吗?”

“还有什么叫你家在蒙古包天门景,你家明明在贵阳!我和你叔都在这边等你,你四年都没回过一次家,对得起我们吗!白生你养你那么长时间了!”

那边的声音愤怒中透着丝绝望,冉酒慢慢等她发泄完这股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