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里还抓着卸妆巾,仿佛做坏事未遂的凶手。

可是再定睛看,冉酒的眼神是涣散的,并没有聚焦在某个点上,相反透出些无辜来。

容汀舒了口气,转而起了些小心思,“冉酒?”

床上的人眨眨眼,脑袋歪了歪,看向她。

“抬起头,我要给你擦脸。”容汀故意很不客气地和她说,“谁叫你回来这么晚,还得我照顾你。”

冉酒唇瓣动了动,容汀听不真切,凑近了又听。

“你好讨厌!”

容汀:“”

“坏蛋!”

容汀:“”

“凶我,以后不和你玩了。”

容汀讪讪地装没听到,正要速战速决把她另一半脸擦了,谁知对方听话地仰起脸,鼻尖乖顺地蹭到她的手心,痒痒的。

一种奇异的感觉打在她敏感的神经上,氛围发生了莫名其妙的变化。

她也说不出来,手里的动作就这么停滞了一下。冉酒却很不解地看她,反射弧走了一圈又回来:“对不起嘛。”

那双眼水润好看,沉似夜星,眨了两下,眨得容汀手更抖。

她们隔得太近,几乎是呼吸贴着呼吸。容汀擦完最后一寸脸颊,端着盆落荒而逃。